池鱼道:“孝皇叔对谁都好,跟谁也都有感情,我也会对他心软,所以我没法儿说他必须得死。
但也绝不能纵了他啊。”
心思多深沉的一个人啊,暗地里谋划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沈故渊这个异数在,孝亲王早就成功了。
这样的人站在幼帝对面。
幼帝压根不是对手,一旦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遭殃的定然就是天下人。
微微勾唇,沈故渊收了笔,将写好的东西卷起来放进衣袖,睨着她道:“跟我来。”
池鱼提着裙子就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宗正衙门是专门处置皇亲国戚的地方,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朝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仁善王爷到”
外头的人通传了一声。
嘈杂声瞬间消失,池鱼跟着自家师父进去,就见众人都齐齐朝他们行礼:“三王爷。”
静亲王等人也颔首致意。
沈故渊拱手回礼,走上前问静亲王:“如何了”
静亲王垂眸:“沈弃淮还在逃窜,孝亲王已经押在大牢。
徐宗正说,这案子他没法判。”
“徐宗正为人和善,又素来与孝亲王交好,自然没法判。”
冷笑一声,沈故渊扫了扫四周:“那谁能来判呢”
剩下的三大亲王齐齐沉默,一众皇亲国戚更是不敢言语。
“既然都没人毛遂自荐,那不如我来”
沈故渊转头看向静亲王:“皇兄觉得如何”
“你来自然是好的。”
静亲王叹了口气:“只是故渊,这案子要判得服众,可不好拿捏。”
孝亲王在朝中的影响不亚于沈弃淮,甚至更甚。
沈弃淮犯的是死罪,一众皇亲国戚都亲眼目睹,所以杀他。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但孝亲王不同,孝亲王是沈弃淮等人抓的,很多人不在场,甚至要不是静亲王和忠亲王亲自带兵,众人都不信孝亲王会造反。
若是直接处死,众人难免心凉,但若不处死也留后患。
沈故渊颔首:“我知道分寸。”
转身坐去上位的审案后头,他道:“先前有人说。
孝亲王造反,缺乏证据。”
忠勇侯沈万千一顿,出列拱手:“的确是缺乏证据,单凭几位王爷的供词,不足以让其余不在场的人信服。
孝亲王怎么说也是沈氏嫡系血脉,皇室血脉本就凋敝,这么轻易给他扣上罪名,实在不妥。”
“哦”
沈故渊眼神暗了暗,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他道:“我也是沈氏嫡系血脉,侯爷给我身上扣妖怪之名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轻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