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里时,周远洄也会回来睡觉。
“父王以前只亲榕儿,现在也亲哥哥。”
“嗯。”
喻君酌抱着周榕,心里酸酸胀胀的。
屋里点着烛火,映出周远洄清晰的侧脸。
男人眉眼锋利,鼻梁高挺,看着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凌厉。
喻君酌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周远洄。
从前他对淮王殿下存了几分畏惧,定是不敢盯着人看的,后来渐渐熟稔,又“圆了房”
,他就不好意思再盯着人看了。
怀里的周榕呼吸渐渐均匀,终于睡着了。
喻君酌待小家伙睡熟后,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榻边,捧着周远洄那只手又摩挲了半晌。
男人虎口的疤痕安安静静地横在那里,清晰无比。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喻君酌心中暗道。
否则,自己这两世里最重要的人,就都不在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去城外找侯先生的人就回来了。
可惜他们没有带来好消息,那位精通百毒的侯先生素来喜欢云游,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没人知道去了哪儿。
喻君酌一颗心凉了半截,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东洲人能带来解药。
“谭将军,东洲人一直没有消息吗?”
他问谭砚邦。
“他们昨夜才出发,哪怕日夜兼程这会儿也就刚过玉沧,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谭砚邦说。
最快明天。
喻君酌都不敢想其他的可能。
晌午,他又去了一趟地牢。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会儿来见上官靖没有任何用处。
但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旦停下来等着,他就心慌得厉害。
地牢里,东洲那五皇子神色憔悴,眼底带着青黑,一看便知昨晚没怎么休息。
他手上被喻君酌弄伤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涸,伤口并未包扎。
少年一看到喻君酌便用东洲话说着什么,想来又是在求饶。
“把手包一下吧。”
喻君酌递了条巾帕给他。
上官靖一愣,接过巾帕裹住了手上的伤口。
“他们都说你是东洲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得知你性命垂危,你的父皇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吧?”
喻君酌问。
上官靖听不懂,只能茫然无助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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