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受宠吗?”
喻君酌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自己:“最得宠的皇子,怎么舍得送来当质子?”
喻君酌想起了第一眼见到上官靖时的情形,少年神态谦恭,甚至称得上卑微。
后来被关到了地牢里,也只是求饶,丝毫没有愤怒。
这不是常年被偏爱的人该有的模样,倒是让喻君酌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
只有没人在乎的孩子,才会随时放低自己,不敢表露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愤怒和不满。
“你最好还有人在乎。”
喻君酌喃喃道。
他现在只希望东洲皇帝不会像他那位父亲一样,全然不顾儿子的死活。
“让人给他一床薄被,弄些吃的。”
喻君酌朝谭砚邦道。
严格来说,上官靖只是人质,并不是犯人。
两人刚从地牢出来,刘管家匆匆跑来,说郡守带着高尚书和杜侍郎来了。
“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谭砚邦很是不满,他家王爷最讨厌这几个人,连带着他也看几人不顺眼。
“他们要见王爷,老奴让人拦在了前院。”
刘管家说。
“王妃,属下去见他们吧。”
谭砚邦不想让喻君酌添堵。
“我跟你一起去。”
喻君酌道。
周远洄中毒这么大的事情,淮郡郡守和京城来的那俩没连夜过来询问已经算是沉得住气了。
喻君酌虽然没心思应付他们,却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该给他们一个交待。
到了前厅,郡守提前起身迎了上来。
“王妃,王爷可醒了?”
郡守问。
“王爷在等东洲人的解药。”
喻君酌说。
“不是说下毒的并非使团的人吗?他们能找到解药?”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
一旁的高尚书插嘴道:“不知王妃可有差人知会陛下?淮王殿下命在旦夕,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尽快想好后手。
万一王爷撑不住……”
“高尚书!”
喻君酌冷冷打断他:“你是在教淮王府做事吗?”
“下官只是……”
“且不说王爷现在还好好躺在那里,就算王爷真有万一,你觉得谁能撑得起水师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