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足利义晴返回旅宿的今川义元,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多了些许陌生的情感——世人将其唤作“忠义”
。
在寺中长大的今川义元,本以为这些武家才会有的情愫,他终生也不会领悟。
但是置身其中,也难免有所感触。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足利义晴的倾心相交和那近乎托孤般的嘱托,竟涌起了一抹为他效力终生的冲动——随后今川义元不满地摇了摇头,想把这想法驱逐出脑袋:“我可是要当一个纵情山水书画、附庸风雅、不理政务的闲散家督啊,给幕府尽忠关我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银杏似乎是刚沐浴完,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今川义元只是看了一眼,顿觉血气上涌,若不是躺在床褥上,险些流出鼻血。
平日里那宽松衣服尚且掩饰不住银杏的玲珑身段,更别提如今这贴身的浴巾了。
“银杏小姐,你走错门了吧!”
今川义元一边说着,一边移开视线,心里念着“非礼勿视”
,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试图压下心中杂念,以免自己身体的异样被银杏看出端倪。
“那可没有哦,先生~”
银杏掩上门,向今川义元露出了妩媚的一笑,脸上因沐浴而染上的潮红更令今川义元心醉。
她缓缓靠近,浴巾束缚下,身段随着步子而扭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风情万种。
“银杏小姐,事先警告,我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啊。”
今川义元觉得自己已经快绷不住了,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声线。
“是吗?我倒是觉得先生坐怀不乱呢。”
银杏坐在了今川义元的床褥边,身上那抹迷人的清香立刻顺着发丝传来,让今川义元几乎瞬间失语。
……
随后的一切,也都顺理成章。
但就在最后一步前,今川义元却忽然发现——银杏的身体很凉。
明明刚洗过澡,却凉得可怕。
满腔的激情瞬间退去,今川义元停下了动作,转而将银杏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热度去温暖她。
“先生…”
今川义元忽然温柔的举动让银杏心旌动摇,柔声道,“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冷?”
今川义元有些心疼地轻声道,“你又为什么忽然来找我?”
“我…不是来嫁给先生的吗?”
银杏犹豫了一下,有些羞涩地缩进了今川义元的怀里,轻声道,“先生前日不是向我求婚了吗?”
();() “我说的不是这种嫁,是真的嫁给我。
我想对你负责,一辈子护着你,就和护着苗苗一样。”
今川义元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银杏小姐和令尊说,请他取消婚约,把小姐嫁给我。
我也一定说服家里的人,让他们同意我迎娶小姐。
虽然我家的领地可能和银杏小姐家有一些距离,但是实不相瞒,我们家实力不弱,在京都也有关系,肯定能帮小姐家里摆平周围的一些麻烦的。
和我结婚,令尊也一定会应允的吧?”
今川义元无比认真的一段话却让银杏陷入了沉默,良久后,竟小声啜泣起来。
“没用的先生,我们是逃不掉的……乱世武家的子女,何时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我父亲盘算多时才选中了这最有利可图的亲事,早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未来要去的婆家也只会比先生家对我家的帮助更大,父亲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的。
先生家也不可能听先生一席话,就允许先生迎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