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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处置魏忠贤(第1页)

朱由检与孙承宗从下午一直聊到晚上,朱由检殷切地邀请孙承宗吃了一顿御膳,一直以来,朱由检遇事缺乏一个能从全局考虑,而且又没有私心的人商量事情,孙承宗应该是为数不多能保持一颗公心的人,而且在朱由检面前一点也没有藏私,依据自己几十年的执政经验,基本上把朝廷内外的问题矛盾,自己对整个朝廷大政方针的理解,发展方向的展望,都向朱由检诉说了一遍,朱由检恰巧缺乏一个资深政治家对当前社会、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理解,很多以前并不明白的事情,都一一得到解惑。

孙承宗不愧是帝师,讲诉起来,深入浅出、简明扼要,让朱由检受益匪浅。

通过这次交谈,朱由检对辽东形势了解了更深的一个层次,辽东花掉这么多钱,也并非完全因为贪腐,神宗时太监高淮带着一众手下在辽东横征暴敛,导致辽民对朝廷的不信任,遗祸至今,辽民耕种水平低下,是因为南方乃至中原的种子不耐寒,以至于辽东的农业收入极低,现在耐寒作物还没有普及,辽东的粮食大部分靠进口,辽民吃不饱饭当然也跟着起来造反了,另外辽东民族众多,建奴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它是在建州女真人四处征伐中,不断与被征服的部落民族融合而成,女真内部民族矛盾重重,甚至比大明地主与农民的矛盾还严重,凡此种种,稍加调整都可以是用来做对付建奴的手段,可惜大明一直认死理,必须要打服才行,结果又碰上一个努尔哈赤这样的军事奇才,结果战局就变成了越来越拉胯。

送走了孙承宗,朱由检闲下来思索,东北就交给孙承宗、袁可立、袁崇焕去经略,那么自己要给他们开海运,捣弄粮食就离不开一个人,福建郑芝龙,提起郑芝龙又不得不提起熊文灿,看来是时候让熊文灿去诏安了。

当天晚上朱由检就让王承恩发敕令,把山东右布政使熊文灿擢升为巡抚福建,另外让他安排人带口谕给熊文灿,海寇郑芝龙攻破海澄县,朝廷威严尽失,让他去福建整饬海防,顺便看看能不能招降郑芝龙。

现在只等刘一燝和杨嗣昌就位就可以开始考成法,并对贪腐官员下手了,这个时间段正好收拾魏忠贤和其党羽,为后面处理文臣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翌日,朱由检传来了骆思恭,见到骆思恭,朱由检当头问道:“魏忠贤查得如何了?”

骆思恭早有准备呈递上一份供状,上书魏忠贤的十大罪,还有魏忠贤的签押。

看完之后朱由检的眉头皱起来,“可有屈打成招?”

骆思恭面露尴尬,这魏忠贤也是硬气,不知道是不是自知必死,怎么也不肯招供,最后用了大刑,他挺不过才招的,若是让皇帝知道,只怕讨不了好。

朱由检一看这架势,估计是用刑了,也没好气地把供状扔在地上,“三木之下,什么供词拿不到,魏忠贤罪不至死,但他这些年狐假虎威,贪墨了多少银子,与外廷勾结,收受了多少贿赂,他自己不清楚吗,怎么这上面竟然没有他贪腐?你把朕的话带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魏忠贤果然是个聪明人,听出来皇帝要钱不要命,于是重新招供了一份供状,主要是他自天启二年以来,收受贿赂,越级提拔等大小事务,涉及官员一百三十余人,主动交代巨额财产四百一十七万两,京师宅院二十三栋,京畿田地四千多顷,包括侵占皇庄。

();()  同时还有两个惊喜,前阵子朱由检处死了李永贞,下令查抄,随着魏忠贤供词,李永贞贪墨的银子也盘点清楚了,总计现银一百九十一万两,还有不少金银器皿、古玩字画仅列入统计名单。

另外一个就是对崔呈秀儿子崔铎的拷问也出了结果,陆续追回赃银五百七十余万两,剩下的还在追赃,可想而知崔呈秀这三年官捞了多少。

朱由检拿着这份供状反复思量,魏忠贤的四百一十七万应该不是全部,不过就算有水分,他能隐藏起来的也不多,看在魏忠贤聪明,将来或许有用的份上,朱由检御笔一批,首先声明自己不是擅杀之人,先皇也有遗召,因此饶了魏忠贤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魏忠贤去光宗的庆陵守墓,魏家的一系列亲朋故旧但凡有功名或官职的一律削夺,发配辽东。

朱由检故意把孙承宗等人的任免与魏忠贤的处置结果一同放出去,这是因为孙承宗官复原职的道路比较曲折,以兵部尚书王在晋为首的不少官员都极力诋毁孙承宗,一路阻挠,孙承宗在历史上也是两年后才回朝,最后也没发挥多少余热,几乎全在党争内耗上了,朱由检虽然已经坚定了启用孙承宗的信心,但也希望能减少点压力,所以才急于用魏忠贤案分担火力。

果然,接到这两条消息,所有人都沸腾起来,各类奏折也雪片般飞进乾清宫,有说魏忠贤胡乱攀诬的,有希望皇帝处死魏忠贤的,有希望皇帝除恶务尽,处置其他阉党的,当然也有阻挠孙承宗起复的。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奏疏,朱由检免了张惟一、李鲁生、潘士闻,算是给个反阉党的势力一个小交代,另外任命王应豸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巡抚顺天,重新审理崔呈秀案,这回要定性为巨贪窝案,算是对崔呈秀案的不满,原顺天府才抄出七万两,显然不合皇帝心意,趁机换了一个。

至于这个能做多久还要看今后的表现。

把崔呈秀案定成窝案,又让不少人的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

皇帝怕是要挨个算账了,不过从案值五百万两算,也算建国以来的特大要案了,这下很多人都不好再说话了,这里面最担心的是周应秋,他贪得与崔呈秀相比,只多不少,现在只能尽快转移皇帝注意力,于是联合王在晋,指使手下弹劾孙承宗、袁崇焕,说他们师徒二人同在辽东,辽东已经姓孙等等。

朱由检在乾清宫里看着这些奏折,心里暗暗发笑,对旁边的王承恩说道:“王伴伴,你说这算不算党争?”

王承恩不明就里只能说:“奴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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