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丫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想着叫三姐夫不是早晚的事嘛。
三姐夫每次和三姐约会回来,都会给她带几颗糖甜甜嘴,反正她是认定这个三姐夫了。
陈春花压下心底的隐忧,揉揉小丫的头。
“还是我们小丫最听话。”
“哼,阳奉阴违。”
苏二丫阴阳怪气的刺了一句,态度轻慢。
平时就属小丫告她的状,小小年纪,搬弄是非那一套倒是学的不错。
真不知道小丫的学校每天教的都是些什么,要她说,像小丫这样的人上什么中专啊,就应该让她插队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治治满肚子花花肠子。
苏二丫剜了小妹一眼,脚步走近桌子,自作主张地一把掀开竹篮上的灰布,随后,她惊喜地叫出声“是香皂”
语罢,她一改往日的懒散,右手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两块香皂直接塞进口袋。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苏小丫眼尖地见二姐收起来两块香皂,急忙扯了扯陈春花的衣袖,“妈,你二姐”
她告完状,松开母亲的袖子,低头到篮子里还剩三块香皂,算算她们姐妹四个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这才松下心弦,拿出一块香皂放在手心端详。
“哇,好香啊。”
比她们以前用过的香皂香味要浓郁很多,给二姐用简直是白白糟蹋好东西。
苏大丫目光灼灼地盯着篮子里的香皂,虽然内心欣喜不已,但她照旧站在原地不动,不好意思动手去拿。
到沉默的大女儿,陈春花重重叹了一口气。
大丫勤快木讷,她们家里里外外的事大部分是大丫在操持,所有好东西都是紧着妹妹们先用。
大丫和双胞胎妹妹们岁数相差太近,家里经济条件不富裕,不能同时供应三个人上中学。
为了让妹妹们继续读,她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上班补贴家用。
作为母亲,陈春花对大丫一直很愧疚。
就连大丫说的这门亲事都是草草定下的。
三丫对象家催得急,但是三丫的大姐还没结婚,三丫跳过大姐先结婚不合规矩,外人会乱传闲话。
于是,三丫未来的婆婆充当媒人给大丫介绍
了现在的对象。
陈春花不希望大丫是为了给妹妹结婚腾位置而随便找个人嫁,所以大丫和介绍的小伙子见过面后,她不止一次问大丫跟那个小伙子处的怎么样,对男方观感如何。
也不止一次告诉大丫,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提起对方,大丫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
陈春花猜不准她的心思,无奈之下只能跟那个小伙子的街坊邻居和工友打听情况,跑去暗中观
察过他几次,确定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才放下心来。
纵使万般不舍,自己养大的大女儿终要出嫁。
她心里酸酸的,眼眶微红,取出剩下的两块香皂塞进大丫掌心,“这两块香皂充进嫁妆里。”
说是嫁妆,不过一床新被子、一双新鞋、两个搪瓷盆、二十块钱加两块香皂而已。
“二丫,把香皂掏出来。”
捂着隐隐发疼的胸口,陈春花将炮火对准二丫,“要是不拿出来也行,它们权当是提前给你的嫁妆了,以后你结婚,我不会再多添一份东西。”
话音刚落,二丫的脸色立刻变了再变,最后一跺脚,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