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一听有些慌了,她的人情能值几文钱?那白栖岭定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才这样说。
但她实在想为飞奴讨个营生,心道: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应了他,让飞奴哥哥好生过个年。
于是噗通一声跪地:“奴才谢谢二爷!”
“就这么谢?”
白栖岭终于坐直:“拿一样东西来换吧!”
“什么东西?”
“你这不值钱的小命吧!”
白栖岭动辄吓唬她,她已然不当真。
他不是好人,可她也有老天爷护着不仅一次死里逃生,这显然令她胆子大了。
眼睛逗趣儿地眨眨,问他:“您说吧,这次是刀山还是火海?刀山,奴才上;火海,奴才下。”
花儿拍拍胸脯:“您只管信奴才便是!”
白栖岭见她这般模样,不带一点女子的羞怯和柔和,整个人如那街上跑的小童,满脸的顽劣相。
这人命大、命硬,眼珠子一转就是馊主意,指望这种人跟自己一条心,比登天还难呐。
“你在我身边扮一个书童,大年初二随我出城去良清。”
“去良清那是要经霍灵山的,霍灵山可是要命的地方。”
“不是刀山你上火海你下?”
“随您去一趟,那就是跟二爷同生共死过的人了,您保奴才一生富贵吗?”
“我只保自己人一生富贵。”
“我是二爷自己人!”
花儿拍胸脯表忠心,白栖岭则点头:“那你跟我说说,你有两次夜里抱着药罐子干什么去了?”
“奴才白日去码头帮二爷打探消息,夜里满城转悠当更夫,进家门蒙头便睡,哪还有力气抱药罐子出去?”
白栖岭眉眼一动,突然捏住她脸颊,一改适才的假和气,咬牙切齿道:“嘴真硬啊!”
花儿被他捏疼了,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抬起腿踢他,白栖岭快速闪开,将她一把推到窗前。
她薄薄的后背撞到窗棂上,嘴巴快被白栖岭捏穿了,疼出了眼泪。
白栖岭凑到她面前,凶光所至,似起杀戮之心。
花儿屡遭惊吓,此时已然哭不出来,但还是握住了他手腕,悲切道:“二爷…您松手,有话好说。”
白栖岭闻言松开手,将她堵在那动弹不得。
花儿推他几次他都稳如泰山。
她想从一旁绕出去,被他一把拽回来。
她在他面前俨然一只小老鼠,而他是长着利爪的猫,一巴掌就能拍死她。
花儿缩着脖子,怯生生说道:“您莫不是有意于奴才?不然怎么注意起奴才一举一动来了?奴才夜里抱着药罐子给心上人送药也逃不出您法眼?”
“心上人。
心上人。”
白栖岭念了两句,好个心上人。
那让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