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匡走近两步,“恕奴才多嘴一句,那姑娘尚在病中,二少爷也不像是会乘人之危的人”
沈一隅拨了拨手中的珠子,“他自然不会乘人之危。”
“那奴才可真是愚钝了。
这法子既然没用,到时惹得二少爷发怒,要怎么同老爷那边交待”
“你以为我爹真的会在乎那小丫头的死活”
沈一隅笑了笑,“我二弟那边他越怒,事就越好办,只有他怒了,父亲才会明白,谁才是最该继承沈家的人。”
说到此处,他睨了冯匡一眼,“但也得你选的那些人顶不顶用。”
“爷您就放心吧,那一套可是从花馆”
冯匡咧嘴一笑,嘿嘿两声,没再往下说。
云知这一觉睡得极为难熬,身体重的像灌了铅,太阳穴疼的突突直跳,听到周围有人声、也有人在拉拽她,但她眼皮黏着,想醒醒不过来。
有人在说“快一点”
,还有人说“头发要擦干”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像要给海浪淹没了,一会儿又如同跌进冰天雪地中,冷的五脏六腑都在战栗。
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内动了好几下,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撑开。
起初双眼无法聚焦,恍恍惚惚到一抹红帐交叠在眼前,等意识回笼多一些,缓缓偏过头,才发现床边围着好些人。
几个年轻的丫鬟有上了岁数的婆子
一个个都是生面孔。
她第一反应是去找被子,手一拉,发现被褥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红绸缎面,枕头也换了,而床栏上挂着通红的罗帐
简直像是洞房的布置,在昏灯映衬霞简直诡异。
更诡异的是她身上所着的红衣倘若还能称之为衣服的话这样束罗裙半露胸的短襦乍一像是仿唐的款式,却连个外披都没有,微湿的长发散落在肩背上,激得人不寒而栗。
床边的丫鬟她醒了,忙踱上前来“小姐可算醒了。
我们已为小姐沐浴更衣过了”
沐浴
她迟钝着,缓缓转着眼珠“你们是谁沈一拂呢”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二少爷很快会回来。”
那丫鬟边上的婆子说“今夜是姑娘与少爷的好日子,还请姑娘好好配合”
好日子又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
她活了两世,从未遇见过这样荒谬的场面,整个人吓到失语。
但那婆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就要上来,惊得连连后退,畏缩到床角。
这一退她才惊悚的发现原先穿在身上的内衣没了,甚至腿下都是空荡荡的,内里未着寸缕。
“行房前得做个验身的检查,这是沈家通房的规矩,”
那丫鬟说“林小姐莫要害羞,我们都是姑娘家,一会儿您和少爷一起我们也还是要跟旁伺候的。”
她听到“行房”
“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