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一听,迅扭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扑来在了他的马下。
在定眼一瞧,却是个人,双手抱着韩遂垂在马背上的大腿紧紧不放,放声痛哭。
韩遂再定眼一瞧,此人身上一片狼藉,衣服被树枝挂成一条一条的,蓬头垢面,活像个乞丐。
韩遂再再定眼一瞧,这时才看出这乞丐模样的人就是他最依赖的谋主成公英!
成公英抱着韩遂的大腿就是不放,泣不成声地说:“主公啊,属下可算找到你了!”
说着,阎行和梁兴两人也牵着各自的瘦马来了,给韩遂见礼。
“拜见主公!”
韩遂见成公英如此,赶紧下马来,扶住了因饥饿而双腿漂浮的成公英,心疼地说:“伯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听这个,成公英面有愧色,说:“属下无能,未能偷袭阿阳城,在半道上被马拦截而击。
主公败于阿阳之战,都是属下之错。
后来,属下又想兵出险招,以残部偷袭瓦亭,却不料中了马奸计,又在薄藩谷中伏,全军覆没。
还请主公责罚。”
阿阳之战的失败,彻底把韩遂从凉州霸主的位子上给推了下来,如今马的势力已经能和他平起平坐。
韩遂当然知道若不是成公英败于马,那么阿阳之战他就不会输,故而一时面色有些不好看。
梁兴和阎行也都明白他们的失败有多严重,也接连半跪下,忐忑不安地等着韩遂的落。
想到刚刚得知的噩耗,韩遂很快恢复了脸色。
韩遂赶忙从地上把三人扶起来,说:“伯英,你多虑了。
其实都是老夫中了锦马的羊鼓计,这才让他追上你等,以致失败。”
阎行和梁兴两人松了口气,成公英还很愧疚地说:“即使如此,属下等未能摆脱追击,也是……”
韩遂挥手打断了成公英的话,道:“好了!
你部不过三万之众,锦马却有两倍精骑,焉能不败?危难之时,你还能出奇计率残部偷袭街亭,已然不容易了,老夫怎会怪罪于你?”
成公英这才不再推辞,从地上起来。
韩遂见三人已经有些饿得脱相了,赶紧命大军暂驻,并给三人衣食。
三人换了身衣裳,填饱了肚子后,成公英见韩遂脸上一直布满忧虑之色,于是问道:“主公如此忧虑,难道是冀城出事了?”
韩遂摇摇头,道:“不是。”
“既然冀城安在,主公只需领兵回守,以冀城为主,渭水沿岸城池为辅以冀城为城,以渭水为池,主公坚守不出,将锦马死死地挡在挡在渭水东岸直到入冬,锦马久战不下,冬日里又难以运粮、不便作战,他必定引兵东还,危难必解。
主公又何必忧虑呢?”
成公英说。
韩遂听得此言,叹了口气。
成公英提出的以渭水冀城抗拒锦马的战略,必以渭水西岸的城池,也就是陇西郡还在手中为基础。
可如今陇西郡大部已经被马岱攻克,如此妙计早已失去了意义。
看韩遂久久不说话,变得更忧虑,成公英思考片刻后就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说:“主公,难道说锦马在阿阳之战之前,就早已派出别部偷袭我军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