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在巷外也下了禁制,普通人不可能闯进来。
一连串的疑惑自他脑中闪过,也终于明白了那野武人嘴里的“失足”
是何种意思。
倘若无人看见时,自己便去了也无妨,任对方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眼下有人证在此,若真个较起真来,里外都是自己的不是。
反观那两个野武人,好像早有所知似的,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目光越的刺眼了。
阴鸷男子动了,目标却不是朝峰和林鸢中的任何一人,而是趴在墙头的那个孩童。
只见他身形在空中缩成一道细线,再次出现时,已经立在墙头,把手便向那孩子抓去。
林鸢亦是同时启动,脚下风罡狂涌,又似一道青色电光,须臾间也出现在那男子身侧,将其探出的手掌死死抓住。
而墙头的孩童,当即被两人相交时的劲风给吹飞了下去,一个屁股墩儿栽在地上,却待抬起头来看时,正是偷偷溜出来的耗子,黑面神亦跟来了,看见墙头出现生人,立刻龇开牙低号起来。
耗子眼看被现,也顾不得还在疼痛的屁股,叫上黑面神头也不回地跑走。
墙头的两人又交起手来,双方皆以纯粹拳脚对垒,度力量大致相同,拳风凌厉,攻势如疾风骤雨,噗噗的肉体相搏之声好似雨脚如麻,在这巷子下了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直从墙头打到巷尾也未分胜负。
正是火热之时,巷里簌簌落下两道人影,强大的气场引来三人纷纷投来目光。
“瞿应,够了。”
领头的中年男子喝道。
唤作瞿应的阴鸷男子即刻停手,没有丝毫怨言地回到那人身边站定。
林鸢也回活动活动手腕回到原处,朝峰抱拳道:“这位想必便是主事之人了,敢问高讳?”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刷漆似的一对阔眉,鼻直口方,颌下稀稀的几缕怪须,威武十分。
说话时却不紧不慢,礼仪端正,只见他同样抱手,回道:“下官裴斐,治下无方纵容属下打伤二位兄弟,实在抱歉,这里是几枚丹丸,可供二位兄弟恢复元气之用。”
朝峰接住裴斐抛过来的玉瓶,果然见药香扑鼻,就算他们俩不敢自己服用,拿去卖了当了想必也值得相当银子。
于是立刻堆笑道:“好说好说,即使不看大人面上,也该看在丹丸份上,刚才的事,我只当没生过。”
裴斐不太理解对方话里的逻辑,不过他这些年人鬼都见了不少,不会因为这点事在意。
“如此便好,只是二位别因为这些芥蒂误了共同的大事,今夜子时,自来镇抚使处相商。”
朝峰恭维道:“没问题啊,大人真是慷慨爽利,若不得见大人,在下还以为岁引司全是刚愎自用,眼高手低之人了。”
说着又使眼色看了瞿应,那边只是低头寻思,不曾在意。
裴斐道别:“晚上见。”
“晚上见。”
岁引司一行三人率先出得巷子,将掩人耳目的术法撤了,转向镇抚使处去。
裴斐开口问道:“怎么样,作何评价。”
瞿应道:“你不是都通过冥蝉看见了吗,自己看了半天好戏不帮手,反过来奚落自家兄弟,好人都给你做完了,做坏人的却是我,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
在自家兄弟面前,他脸上阴鸷孤傲消了不少。
裴斐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迁怒落在肩头的一只麻点幽睛蝉虫,拍拍肩膀将其赶飞起来,赔笑道:“那还不是你自己要来试水,上手了才知道优劣不是?我们这些只能半边看的,哪有兄弟你看得清楚。”
瞿应给了大哥一肘,不再纠缠,而是认真思索道:“那白脸使得六合阳火,对火焰的控制力很强,不是一般的俗手,那火焰里至少有日精之火,地脉之火,山原之火三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看他那么年轻,应该是由宗门传承所得。
那疤脸应该是使剑的,在没用剑的情况下交手,看不出深浅。
至于他们是如何挣脱森罗的,说实话我也断定不了。”
“陨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