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揣疑虑,仔细地查探了下周围,并没现有人留下踪迹。
“不好说,现场没有明显痕迹,据我估计,那人应该是没来过,他昨日还好心赠予了小公爷一张驱鬼符,只是小公爷不愿要……若有那符在,或许小公爷就不会出事。”
法寅又看向手抄金刚经与天王像,见到它们的灵光都已晦暗驳杂,显然是因为罡洞与其相克所致。
“必是有什么东西趁夜摸了进来行凶,但保护小公爷的都是精锐,门窗也没有打开的痕迹,能够无声无息做到这一点的,大概便只有鬼物,可鬼物是却不可能操纵这罡洞的。”
法寅向魏国公解释,“不论那蕃僧是否已堕入邪道,法器也对寻常鬼物有克制,若有强悍鬼物出现,也瞒不过贫僧的眼睛。”
“照你这么说。”
魏国公声音有些颤抖,“难道是志儿自己敲死了自己不成?!”
“恕贫僧直言。”
法寅禅师双手合十,躬身道:“这罡洞上确实只有小公爷与死去蕃僧所留痕迹,密宗法器本就多有古怪,或许是小公爷常与其接触,而遭了那蕃僧布置的后手……毕竟蕃僧是小公爷亲手所杀。”
“除了这种情景外,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人用了什么奇特法术,在半夜里将罡洞隔空运了起来,砸死了小公爷。”
魏国公红了眼睛,厉声追问:“这事可以做得到么?”
“很难,世上虽有搬运之术,只是隔这么远能举起法器,又不让周围人现,我确实没亲眼见过。”
法寅禅师知无不言,“据说搬山道人有搬山填海术,或能做到,但如此微妙之术,不像是刚通法的年轻道人能掌握的,而他若有此能耐,也不会时至如今才使用,所以贫僧不能断言。”
“照我估计,还是第一种的可能较大。”
“或许能?那也够了,吾宁杀错不放过。”
魏国公杀气腾腾地转过身,冷着脸下令,“给我把军令下至在京各卫,派遣快马……”
“公爷。”
法寅禅师打断了魏国公的话,不客气道:“公爷已经失去一子,如今又想失去另一个么?如今是什么时节,若是恶了那道人,因此而影响大事,公爷又该如何自处?在京各卫出动,必引得朝野震动!
到时又如何向当今圣上解释?”
“公爷要三思啊!”
“你……我……”
魏国公一时气急,“难道就这样走脱了他?总要问个清楚!”
“不是叫他走脱……若是事成,到时以公爷之力,便是此人逃到北朝又如何?事有轻重缓急,此刻重要的是做大事呀!”
法寅禅师苦苦劝慰,“三公子与那道人交情颇深,不至于有危险,而若公爷贸然动手,反而是害了三公子!”
“唉……就听大师所言。”
魏国公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愤恨,狠狠地一跺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