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晚,依旧寒冷。
刘家庄子的院中,没有一个人行走,大家都回了屋。
柳莺月了眼东边间,悄悄往西边间走来。
有三间屋子燃着烛火,她寻了间有声音的屋子,站在窗下偷听。
“我告诉你啊,那间铺子不给我表弟,我跟你没完!”
一个妇人的声音说。
“按着之前说好的,三个月没有卖出去,那铺子就由我来卖,到那时候,你表弟不是能轻松买走了吗?你急什么呢?很快就到三个月了。”
“老大也真是的,儿子没了,大嫂又疯了,几个女儿又全嫁了,守着那铺子做什么?他要是大方些,将铺子让给咱们,咱们还能不养他的老?”
女人冷哼。
“就是嘛,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桂娘,这话你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能说出去啊,老大女婿可不是好惹的,当心他到大女婿跟前告状,咱们会有麻烦。”
“哼,大房那大丫头,都嫁人了,还老是管着娘家的事情,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吃着碗里的,着锅里的,生怕我们欺负他爹娘,我们跟贼子似的。
没教养的丫头片子!”
“谁叫她男人是县丞呢,咱们惹不起啊!”
刘二员外的声音叹着说。
“行了,不说她了。
说说明天我娘家兄弟娃儿满月的事吧,你准备多少礼金?”
“五两够不够?”
“五两?你好意思拿出手?八两!
!
要是没八两,别到我床上来!
哼!”
刘二员外嘻嘻笑道,“行行行,八两八两,我听娘子的。
天不早了,咱们睡吧?”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我,哼哼。”
“这话说的,难道我睡别人,你高兴?”
“你敢!
老娘撕了你的皮!”
灯火熄灭,屋里的男女再没说有价值的内容,都是些打情骂俏的话语。
柳莺月皱了皱眉,悄悄离开了这里。
果然如她所想,哥俩有矛盾时,多半是家产分不均匀。
而家产分不清时,一定有一方的媳妇在背后搅事。
反正她不急着买铺子,且等这刘二员外两口子的事情曝光,和刘大员外撕起来,她再来收个渔翁之利。
没准能低于一百两买下铺子,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