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子常要到城里的耀华楼去送点心,指不定下回还能遇见。”
“遇着了又如何?你方才又不是没瞧见,那小美人儿性子烈的很。”
“你还真当她是什么贞洁烈女。”
为首的男子嗤笑一声:“我瞧见她带着那娃儿好几回了,从没看到过她的相公。”
经他这么一提点,周围几人似有所悟。
“她哪里来的什么相公,那小野种,指不定是和哪个野汉子生的。”
“和别人生得,和我们便也生得。”
这话引来几声浪笑。
“原来是个小娼妇,装的倒像个良家女子。”
“你猜耀华楼为什么会从她手里订点心?说不定,那小娼妇早跟楼里管事的好上啦。”
吃不到的葡萄,必然是酸的、烂的。
几人越说越来劲儿,吐沫星子横飞。
不知是谁踢了一脚,那支沾了灰土的冰糖葫芦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停落在一双靴子跟前。
江沅抬起眼眸。
方才追出来时,人早就走得不见踪影。
她一路走一路问,耽搁了不少工夫,走至这边巷口,正听见几个泼皮无赖大放厥词。
耀华楼,娼妇,相好。
几个混混说得兴起
,好一会儿才发现旁边多了个人。
少年一袭青衫,样貌风流俊俏,只是脸色阴沉得怕人。
几双眼睛把江沅上下打量一番。
“怎么不说了?”
江沅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方才不是说的挺带劲儿吗?”
这帮混混平日横行惯了,哪里被人这般讥诮质问过。
几人把江沅围拢在中间,阴阳怪气:
“怎么,听见我们说那小美人儿,心疼了?”
“指不定,他也是那小娼妇的姘头,尝过个中滋味儿。”
几人不学无术,说起浑话来倒是脑子转的飞快。
“原来是野汉子想要替人强出头。”
一阵肆无忌惮的浪笑:
“那小美人儿的滋味儿,想是酥骨销魂吧?”
江沅不动声色盯着面前几人,眼眸中燃起了火。
她看看不远处巡逻的官差,又瞅瞅逼仄的小巷,揉了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