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如何,我们进巷子里细说。”
……
逸城在大梁南头,未到深秋,已经有桂花陆续开放。
风卷着金黄色的花瓣,将馥郁香气挥洒于天地间,端的是让人魂荡神摇。
巷子里静悄悄的。
偶尔几声含混的响动,似是清风吹拂,又像低声细语,听起来不甚分明。
忽而扑喇喇一阵乱响。
几只鸟儿争先恐后冲出来,眨眼就飞不见了,只余几根羽毛漂漂荡荡自空中落下。
江沅走出巷子,掸了掸袖角。
不知道沈夫人会不会喜欢。
毕竟这针线荷包里……连针线都没了。
她低头看一眼地上的冰糖葫芦
,脚步匆匆朝城外走去……
巷子里,几个泼皮无赖鼻青脸肿,歪歪斜斜躺倒一片。
人人睚眦欲裂,但谁也没有半句怨言——
嘴上的针线蜿蜒扭曲,属实开不了口。
若是细看,针穿的十分爽利,几乎没怎么见血,但这缝线的手艺……
当真差劲。
……
明欣抱着宁儿,一路没敢停歇,直到进了家门才把孩子放下。
她打水帮孩子洗净小手小脸,把衣裳上沾的灰土扑干净。
“宁儿摔疼了吧?”
小人儿摇摇头,眨眨晶亮的眼睛,忽而奶声奶气道:“宁儿是野种。”
“胡说什么!”
明欣瞬时变了脸色。
见娘亲生气,宁儿耷下嘴角,眼边带了泪。
“宁儿乖。”
明欣蹲下身子抱住小人儿,心疼的紧:
“那些坏人瞎说。
宁儿不是野种,宁儿……有爹爹。”
小人儿被娘亲抱在怀里,似懂非懂点点头。
那些人欺负娘亲,他们是坏人。
宁儿是有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