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书云声拉着,走向已经挤满人的街道。
期间,他或许回头看了眼钟茗,眼里有些戏谑,有些笑意。
钟茗闷闷自语:“你们这一师门,不是我说,也太暧昧了点。”
沉晏自然没有在意他这句话,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去听。
他知晓书云声嗜甜,不知从哪儿捧了碗浮花蜜团子,拉着自家师尊落座于树下竹椅,背后两三米外还隔着一截青砖白墙,一眼望去,景色分外雅致。
至于钟茗不熟,真不熟。
但他跑得真快。
沉晏看向那消失的身影,眼露同情。
天色已然大亮,事情至此,也已了一段落。
二人身边人来人往,但除却一些鸡零狗碎的胡天侃地,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唯有一点
沉晏偏头,询问:“师尊,您听见了么?”
书云声颔,搅动着碗里所剩无几的蜜团子,眉眼深深。
方才自二人对面走过两个做小厮打扮的人,掩面嘀咕了几句。
——“去了城主府的人还能逃出来?”
——“不知道,前些日子,大人只让我们找个由头没收房屋赶出城去,以绝后患。”
若是以常人,或者练气筑基修士的五感,其实听不见二人的低声谈话。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在那颗老浮花木遮掩的白墙下,正巧坐着书云声与沉晏。
半晌后,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神表达的意思。
书云声放下瓷碗,擦了擦嘴角,想起了前些日子遇见的那名江边女子。
也难怪,在听说上修界来人后,会把这些人统一赶出城,想来是要撇清关系。
毕竟城主府内做的什么勾当,现下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沉晏又问:“但那人身上没有傀儡丝的痕迹。”
书云声解释说:“应该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那江边女子并未提及城主府,她大概只是在名单上,并未真正进入州府;又或者只是在外府走了一圈,并未触及隐秘,才会被幕后之人随意放弃,送出来粉饰太平。”
他想到这儿,又垂眸凝思,低声开口:“怎么背后之人得到的消息始终要快我们一步?”
沉晏听着,指尖摩挲着沉水玉,心中揣着同样的疑惑。
回头得去一次玉罗诛总门,仔细盘问一番才是。
二人各怀心思,等书云声回过神来时,视线从空碗上一扫而过。
就这样,没什么等等。
书云声略微歪了歪脑袋:我怎么记得这碗没吃完?现在为什么空了?
他的羽睫颤了颤,抬眸看向沉晏。
那人的唇瓣晶莹,在觉书云声的目光后,笑得分外好看。
书云声轻声呵斥:“少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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