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沉晏小声:“一碗太多,还是师尊剩下的正好。”
“小心为师命你去跪白玉台。”
“那我去跪白玉台了,师尊会允许我回琉璃小榭吗?”
“你”
书云声看向沉晏亮晶晶的眼神,话音在唇边绕了几圈,最终却抿了个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尊是答应了?”
沉晏连忙追问,活像只趴在人膝头摇着尾巴的狼犬。
见他这副模样,书云声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语竟怎么也说不出来,目光落在沉晏的唇瓣,竟就此默认了。
沉晏笑意盈盈,身子略朝前微俯,日光倾洒在肩头,衬着那张分外引人注目的脸,竟令书云声的眸光一晃,旋即伸出手,以指尖轻轻点在沉晏眉眼边缘。
“算是答应了。”
他轻声开口。
沉晏眸中的欣喜肉眼可见,书云声鲜少在他身上看见如此外放的情绪。
他想:搬回来就搬回来罢,总不会同幼时那般精力旺盛。
其实书云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沉晏。
或许只是因为此刻的暖阳难得,又总觉得,向阳花木易为春。
他不舍得看见这双明亮的眸子一次又一次地落寞
是名贵花种也好,狗尾巴草也罢。
其实只棵狗尾巴草也不错,至少自己走过去,它就会轻轻地摇。
二人休息一会儿,便戴上斗笠,沿着城内主街道慢慢悠悠地走着。
常听老人说,想要了解一座城池,只需要站在路边细细观察,从天色擦亮至暮光昏沉,便可知一二。
他们便是如此。
临近收摊,书云声倚靠在一处小巷口,不知瞧到了什么,视线沉沉地落在某一处。
沉晏顺着他看向的地方瞥去,笑了笑:“看模样是凡间的米酒,师尊要买上一坛么?”
“不知道,没尝过。”
书云声看向那以竹架支成的酒架,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弥子袋,暗自琢磨:回去时一定要带上一坛,等等,一坛够么?要不给师兄他们也捎上几坛?
怕是现在有些来不及了。
他看了眼时间,对沉晏说道:“你且在城内客栈等我。”
沉晏也打算去一趟玉罗诛,因此并未拒绝,只是说:“师尊万事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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