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正中陡然溢出鲜血,艳丽浓烈的红色与周遭的苍白干燥交织一体,愈像个形容诡异的傀儡娃娃。
眼神锁链一样紧紧勒住谢琳的躯干,好像恨不得当即将她绞死。
孟观棋脸色顿时变了,脱口而出喊道:“你不能——”
却已经来不及了。
谢琅目不转睛盯住谢琳,声音中是可怕的沉着与笃定。
“你会孤苦无依,你会永失所爱;你想要的,会错过;你信任的,会背叛;你……”
他的韵调很特别,仿佛在吟唱。
字字句句如诉如泣,仿佛浸透了血与泪。
他还要再说什么,然而孟观棋灵巧地掐了一个诀,毫不犹豫下了禁言咒。
他再三试图继续,但终于只能不甘心地伸手卡住自己的喉咙,张大嘴,费力地露出半截舌头。
周南絮这才明白原来那血是舌尖咬破渗出来的。
低低咳嗽几声后,谢琅威胁地朝孟观棋投去目光,讽刺道:“你是谢琳多管闲事的狗吗?这么会护主。”
孟观棋难得些微不悦道:“言灵咒是为禁术,伤人害己。
即便你不认同水牢作为惩罚,也不该如此莽撞,当众践踏学府规矩。”
连沈睿似乎都重又恢复了宽容大度的世家风范,眼神沉沉落下,劝解道:“谢师弟,人死如灯灭。
你再放不下阿璃,都不能破了条例。”
“人死如灯灭?”
谢琅语气古怪地在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莫名嗤笑一声,飞去锋利的眼刀,满含恶意地反问道,“你这么想得开,死的为何不是你?”
“你——”
沈睿登时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讷讷无言半晌,不知该回怼些什么。
冷眼旁观的孟观棋终于收回目光,望向沉默许久的谢琳:“你说怎样,谢师姐?”
孟观棋淡淡的微笑重新浮上面容。
闻言,周南絮下意识望向谢琳。
自变故陡生,谢琳便始终一语不地伫立在原地。
她既不曾为谢璃的死流露出分毫难过,又未替自己做哪怕只言片语的辩解。
她只是紧紧攥住掌心缠绕的九节鞭,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谢璃苍白的脸庞,不知想些什么。
谢璃突如其来的死亡宛如劈头盖脑泼下的一场倾盆大雨,而谢琳恰恰被困于其中,悄无声息。
听到孟观棋问话的刹那,她才像活了似的慢慢抬起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