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融示意李尧止,李尧止上前把手中的软甲递给崔辞宁。
“这是父皇赐给我的软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用来战场上保命的。”
萧玉融说,“你带上。”
崔辞宁明白了萧玉融的意思,连连摇头,“我不要,我在战场上最是威风了,不需要这些。”
萧玉融叹气:“我才是不需要这些的人,我又不上阵。
我让你带上,你就带上,不要推三阻四的,你又不是这种人。”
崔辞宁犹豫再三,还是接下了。
“软甲虽然刀划不破,但是也防不住内伤。”
萧玉融告诫,“别当自己真的死不了乱来。”
崔辞宁点头。
临行之前,萧玉融再三叮嘱:“一定不要贪功冒进,万事小心为上,记着了吗?”
大雪纷飞,映照得她苍白的脸庞在风雪里愈缥缈。
她一面说,一面又咳嗽,气息不匀。
李尧止站在她身侧,目露担忧。
“放心吧,我记着呢。
倒是你,昭阳,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崔辞宁蹙眉,忧心地看着她。
他念着:“你病得愈厉害了,军医们的药总没有用,待我得胜归来,定去城里找个好的郎中来看你。”
“绍兖在呢,我无事。”
萧玉融摇了摇头,“去吧。”
崔辞宁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站在战马旁边,崔辞宁又回头看了萧玉融一眼,眼神认真,仿佛郑重其事地把萧玉融的模样印刻在心底一样。
每一回上阵,他都是当自己不一定有归途的。
他用极其轻的声音说道:“记着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记住了萧玉融的叮咛,还是记着了萧玉融的面容。
“去吧。”
萧玉融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笑。
崔家军浩浩荡荡地出了,直到他们的人马走远,萧玉融才用帕子捂住嘴咳嗽起来。
李尧止搀扶住萧玉融,将人搂进怀里,遮蔽四面八方来的风雪。
他叹气:“殿下又何苦拖着病体前来送行?”
“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萧玉融摇了摇头。
李尧止将萧玉融裹在披风里,送人回了营帐。
药一直温着,送上来后,李尧止舀了勺药汤喂到萧玉融嘴边。
萧玉融幽幽叹息一声:“日日喝,月月喝,年年喝,都是这样苦的要命。”
“绍兖备了蜜饯,殿下可以来解苦。
只是这良药苦口利于病,殿下还是喝了吧。”
李尧止劝道。
“唉。”
萧玉融虽然唉声叹气,但还是乖乖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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