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被李尧止塞了一颗蜜饯,总算是甜了一点了,缓解了涩得要死的苦味。
萧玉融这才舒展开眉目。
李尧止将京中传来的信纸递给萧玉融,“京中传来的书信多,只是大家都怕军中事务繁多,写信还要烦扰殿下,这才只是算着日子寄过来。”
“有什么要紧事吗?”
萧玉融问。
她的书信,她让李尧止过目,那些急信是要当下就看的。
那些唠家常的,就可以暂且搁置,有空再看,有空再回了。
不过如今与文王一战,时局并未明朗。
萧玉融又病了,实在没有什么精力一封封地看再一封封地回信了。
李尧止笑:“并无什么要紧的事,这才是好事。”
“也是。”
萧玉融点头。
她将那一叠信纸都悬举在燃烧的火烛上方,火舌迅舔舐上信纸,将那些信都焚烧殆尽,化作灰烬。
萧玉融连那些信写了什么,是谁写的,一律都没有看,一并烧了。
李尧止稍有诧异,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绍兖,不意外?”
萧玉融问。
“有些。”
李尧止笑,“不过殿下必然自有用意。”
萧玉融侧靠在床边,神色疲惫,“要做的事情太多,这些事总会牵绊,将报平安的信给寄信来的人都回一封。”
“是,大战在即,这些关心殿下的人自然也是更希望殿下能平平安安回去才是真切。”
李尧止说。
萧玉融问:“此次出兵,你是真觉得不该吗?那处疏漏,有多少可能是文王的陷阱?”
李尧止道:“八九不离十。”
“那之前为何不阻拦?反倒是放任此事就这么成了。”
萧玉融瞥了一眼李尧止。
在营帐里李尧止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虽然真,但是他也不在乎什么那些人听不听他的建议。
李尧止思考了一下,“绍兖即便是说了,主帅既定,也不会改的。
有些事需要促成,必须得有挫折。”
萧玉融凝视着李尧止的脸庞,清逸翛然、渊清玉絜。
世人皆传言说李尧止待人无论高低贵贱,一视同仁。
他行止有度,温文有礼,不管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于他而言,并无不同。
换言之,李尧止待人并没有所谓的喜爱与厌恶,没有情感,所以众生皆平等。
这样的假人,居然还会是玉京无数女儿家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于理不错,于情……”
萧玉融紧盯着李尧止,“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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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尧止而言,他已经尽职尽力了,只是没有人听取他的建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不过李尧止是不会说出“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冷漠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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