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多数孩子年幼恋母,成年后又会想要有权有势的爹娘。
而老夫人能给这帮庶子的,自然比妾氏多。
孩子嘛,有奶便是娘,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
“我总觉着,多子多福。
我不愿意生,不能对妾氏生得又作践。
你是老大,可我从没因你是大的,就让你一直让着小的。
只娘看人不会错,你常日里都是最聪明的。
由你跟着筝筝,娘也放心。”
时瑜琼有感于肩上担子颇重,可跟嫡母半真半假的母子之情,还是让她不敢推辞。
只有跟嫡母搞好关系,将来才有可能嫁一好人家。
若运气好,保不齐还能嫁给自己的意中人。
她可是听说,即便是高门大户,嫡母对于看不入眼的庶女,随便嫁一显赫、但名声不好的人家。
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头,女子也不能反抗。
明面上,也是门当户对。
可背地里,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知晓那未来的夫婿染上了花柳病、还服食五石散,一把心酸泪,说都说不尽。
“母亲放心,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小妹周全。
且我也愿意与小妹待在一处,她心底纯良,从不折辱下人。
对勋贵不卑不亢,从不欺上媚下。
其实有时是给她出主意,更多时候,是小妹的聪慧坚韧,影响了我,让我也变得刚强起来了。”
常言道,若是巴结一个男人,就奉承他的夫人。
而讨好一个女人,则是夸她的孩子。
只时瑜琼不说还好,这半真半假的恭维了一番后,老夫人非但没笑逐颜开,还进一步眉头紧锁。
“我这苦命的孩子——平日里,你也多劝着她些。
就因为她这份对待感情的执着和认真,才更让我放心不下。”
老夫人说话间,便拿出了帕子,掖了掖眼角:
“君上的病大好了,也颁布了诏命,对周家的处决,让人心惊胆战。
我一边担心你父亲,被牵连其中。
因君上撑病时,始终在暗中调查朝臣,还设下了不少圈套,让那些有狼子野心的,自投罗网。
而君上才临朝,诏书就迫不及待下去。
只恐有人会说,相国与君上一丘之貉,摆明了要斗倒周家。
而若周家未倒,你父亲又会成了替罪羊,说他代理朝政之时,欺君罔上、滥用私权、铲除政敌周老将军,而君上并不知情。”
“娘,咱们相府跟将军府,何时成了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