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
时玥筝慌忙垂下头,在心底暗道自己有病乱投医。
夫子即便知道实情,也不会告诉自己。
情理之中,便想到了那枚香囊。
若是能用此物交换,仲公子是否能帮她一二,哪怕只叫她知晓真相。
姐姐的竹简,她今日带了来。
此刻便在这,将落下的功课,一一誊抄。
夫子离去的早,时玥筝落在竹简上的字,像她的心事,七零八落。
江敞进来有一会儿了,只是没做声。
倒是想看看,她有多久才能现自己。
静默无声地走过去,低头瞧她落在竹简上的字,在一句‘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后,落下一个[周]字。
忍不住出了声:“筝筝姑娘,这是将长歌行改了么?难怪都说,姑娘大才,看来这写诗作词,也全然不在话下。”
这两日她不在,他也生了好多事。
先被娘压着给夫子道歉,为他在学堂里的顶撞。
而后,娘又跟他促膝长谈了一次,主要是说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自己不能比太子还张扬。
时玥筝听着他戏谑,下意识想要抹去,可没带刻刀,无法抹除。
便用指腹压在那片字上,直压的指腹一片墨汁。
“别人没拿来戏谑,公子就别消遣我了。
漫说夫子,学堂中谁能永远一笔合成?我涂涂改改,是个没本事的,让公子见笑了。”
“并非你不用功,只是你有心事罢了。”
江敞没为难她,只是又开始强行找两人之间相似之处:
“有时想想,我与筝筝,也算同道中人。
我母妃深得盛宠,我却更要谨小慎微。
你父亲权倾朝野,你却更要谨言慎行。
倒不如出身布衣,还能活的自由洒脱些。”
这话时玥筝不敢苟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外面那些流离失所、卖儿篦女的,八成也在羡慕我们。”
说不定不止那些穷苦百姓和灾民,普通市井人家的子女,也在羡慕。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若我——”
江敞险些失言,立即将话咽了回去。
他原本是想说,若有一日他君临天下,一定大力展农耕和畜牧业,让黎明百姓都老有所养、幼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