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克然劝不了她,只能寄希望于妹夫。
“我不会连累相府,要么就让父亲跟我断绝关系。”
时玥筝固执任性,仿佛心意已决。
时克然已从马车上翻了下去,去寻来时的路。
带来的马车,上面衣食住行,一应俱全。
是留给周文泰的。
他再赶马车回去,恐也来不及,干脆陪着一并到了相府的田庄,再取时家的汗血宝马,快马加鞭回去。
马车到了农舍,时玥筝对他心里有气,沉默着跟小厮一块拾掇着屋子。
周文泰眼睛不能看,腿不能行,知道她委屈了,却没法像从前一样哄她。
时克然已经离开了,时玥筝也没去送。
到底不放心那个病人,跟虞灼叮嘱了一句:“你去让他睡会儿吧,他现在需要多休憩。”
先前担心他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会子服了药、喝了水、用了餐,想必能休养一段时日了。
“夫人生气了,他哪儿敢睡觉呀。
嫂嫂,还是你去说吧。
我手头还有许多事没忙完。”
虞灼可不听她差遣,十分机灵地去将郎中的方子,和自己购置的草药一一比对。
便准备去煎药了。
时玥筝跟兄长冷言冷语,对夫君也没个好态度,可终究是不忍心。
转身折回了屋子,看见他躺在床上。
他好像,从来没躺在床上的时辰这么久。
“明天我就走。”
她陡然开口,却不肯再靠近他了。
“如果你实在着急,我今日走也行。”
“对不起。
筝。”
周文泰涩然开口,想去抱抱她,却没勇气,更没能力。
连分辨她的方向,看一看她的眉眼,都是件奢侈的事。
“我知你待我好,也沉湎于你的温柔。
我从未把你对我的包容,当成放纵的理由。”
“你希望我另嫁他人吗?”
时玥筝倚靠在门框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