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照夫人这般说,府上珍馐吃不完,又何必管晚膳待会儿凉不凉?再做就是。”
“相府没有奢靡之风,这辈子浪费,下辈子变乞丐。”
时玥筝没去动眼前那鱼,方才谎称用过晚膳,现在腹中空空,奈何没一点胃口。
“再者说,等你饿了再做,备菜总需要时间。
还要等。
不如现在吃了,待会儿不必承受腹饿之苦。”
“夫人所言极是,一看就很有生活。
只是相国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往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江府,不必再节俭度日。”
江敞道。
时玥筝是知晓余夫人挥霍无度的,好比爱吃鸡胗,便宰了百十只鸡,专取鸡胗,其他部位直接扔进泔水桶里,拉出去倒掉。
每餐几十道菜,就动两下筷子,剩下的都便宜了宦官与宫娥。
这倒是无妨,总归比挥金如土、一掷千金要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满城都是灾民,我可以高枕无忧,也没办法那么心安理得的歌舞升平。”
江敞不管她是不是指摘娘亲,娘亲能载歌载舞也是有本事,能让父王宠着。
只夸赞道:“筝筝真是个好姑娘,现在就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时玥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实不知他能从骨头里挑鸡蛋,总能找出她身上微乎其微的长处来。
倒是不吝啬奉承,可她对甜言蜜语过敏。
“公子慎言,如今连这话,都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了吗。”
江敞端起茶杯,觑着她、抿了一口茶,笑得见牙不见眼。
“更多的话,也说了。
方才真该叫你在书房一并听听,不为着让你在一旁服侍,就想让你充当我军师。”
时玥筝感觉浑身不舒服,却也不好像往常一样,给他呛回去。
倒不是想着这里众多人,需得给他留着颜面。
只她是参与君王之死的主要凶手,说再多也是欲盖弥彰,不如向仲公子那般,至少坦荡。
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口,眼前的膳食撤下去,换成了茶和点心。
天色暗下来,江敞没有回书房议事的意思,只是陡然间问起身边人:
“岳丈说,可以启用周将军,夫人意下如何?”
时知节听完,方才还跪坐在那儿,忽地直起了身子,开口道:
“公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