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凉,勤添衣。
孩子们长大了,爹也不似从前壮年,精力旺盛。
庇护不及时,还需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时知节叮嘱完,已是准备走了。
“回吧。
与仲公子好好的,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他到底是未来储君。”
时玥筝眼见马夫挥鞭,便开始抹眼泪。
分明不是远嫁,相府近在咫尺,可她还是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她想回娘家,可不能长住没完。
江敞敢在神像面前羞辱她,就能在她娘家要了她。
凭白多添几分难堪。
“闺女!”
马车已经缓缓启动了,时知节还不放心,撩开帘子,同她道:
“以后余夫人再为难你,交由你弄险,且不可自作主张,要回来跟爹爹商议!”
“爹,我不是不说,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不想连累时家。”
时玥筝重重点了点头,任由眼泪流到下颌,看着时家的马车走远。
消失在长街尽头。
以后周哥哥走了,大哥也走了,她成了孤家寡人。
“可能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也保护不了任何人,以后不该逞能。”
时玥筝回头,是小丫头站在那儿等她,好在被全世界抛下后,周哥哥送来了一颗糖,让她不至于成了孤家怪人。
“嫂……”
虞灼叫顺嘴了,一时难改,可还是及时反应过来,逼着自己改了口:
“时小姐,您为何要出这个馊主意?周大哥,是不会愿意为你男人牵马坠蹬的,这不是在羞辱他吗。”
时玥筝握着她手腕微微一紧,确定四下没有太多人,尽是相府陪嫁,才稍稍放心一些,朝她“嘘”
了一声,摇了摇头:
“灼灼,以后在江府,不要再提起他了。
不然不单是害我,更会害了他。”
虞灼低着小脑袋瓜,她只是不够灵光,却并不笨。
她想好好保护周大哥和嫂嫂,若不能,也不能拖累了他们。
暂时想不通,可她总会想明白了。
她只坚信,嫂嫂不会害周大哥。
时玥筝回了院子,药已煎好,虞灼跑过去,作势要去端。
才迈出一步,就被制止了:“小心烫。
以后这些事,由下人做。
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
虞灼并不觉得委屈,更没有辛劳,因这些事她从前在军中要做,跟了周大哥在农舍,也是要做的。
倒是周大哥,生来便当不了渔夫、猎户,整日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