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物是人非事事休。
王后不也是?嫁人前,是明媚恣意的性子,嫁人后,竟也学会温婉内敛了。”
江禾没用宫娥动手,主动给二人斟了两杯茶,递到了王嫂跟前。
“世事变迁,造化弄人。
我也没想到,以前见我还要行礼,现在换我见你问安。
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感觉怎么样?”
江禾说着话,已端起那杯茶,准备押了一口。
立即被虞灼先于一步拦下了:“公主,得罪了。”
随后用银针分别试了,无毒,才交由两人服用。
王后不能出事。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更要防备公主自戕。
不然,出师不利,如何向王上赴命。
江禾也不恼,静静看她试探,待确认那银针无误后,才端起茶盏,笑谈道:
“王后用不用再着宦官来试饮,就如试药一般。
不然,有的毒物,银针也勘察不出一二。”
“宦官的命也是命。
我这新来的小童不懂事,让公主见笑了。”
时玥筝说罢,佯装不悦,呵斥虞灼退下。
“从前在江府冒冒失失也就算了,到了这咸阳宫里,还这般不懂规矩。
凭白让公主看了笑话。”
“就算不懂事,也能看得出来,王后宠爱得紧。”
就好比现在,那宫娥并没像其他人一样,退居殿外候着。
只是由身边,到站远了些。
“宦官,没根的东西,不过只是耗材。
不是耗材……又能是什么呢?”
江禾饮着茶,却如同饮酒般,露出几分微醺。
“飞上枝头做凤凰……很辛苦吧?”
时玥筝握着茶杯的手一滞,方才还想解释说,自己并无攀富结贵的心思,只是月老牵错了红绳。
忽听公主这样说,幸好没失言,便找补了回来:
“即便无心攀高枝,能得你王兄垂青,也是我的荣幸。”
“是命数,是不是幸事,就未可知了。”
江禾给她留着脸面,才没提她昔日婚约,不想给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