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目光在江禾和周文泰身上巡睃,念及面前的女人,既是平妻,更是公主,便只得隐忍不。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若一个劲儿侮辱妹妹,倒显得自己刻薄。
你们一直帮她说话,我可以算作人情。”
就像男人一边以犬子称呼自己的儿子,用以自谦。
宾客自然不能附和,当然要不吝啬赞美。
人情互夸。
周文泰显然没料到,他出于维护自己的面子,还能扯得这么远。
没被他带偏,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需要弄这些场面话。
只说:“筝筝才没了孩子,正是身心俱痛的时候,你作为她的家人,如何不安慰她,还责备,让她雪上加霜。
难不成她是你仇人?即便是无关紧要的路人,对方奄奄一息,也没得落井下石吧。”
“要不是你从小到大无底线纵容她,她如今也不敢这般胆大妄为。”
时克然嘶声力竭。
大抵是担心夫人又与自己作对,提前堵了她的口:
“公主若下嫁给臣心中委屈,可以求王上另赐婚配。
左右你现在也还是完璧之身。”
江禾的脸上有几分挂不住,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
可她不气馁,只要能完成埋藏在心底的宏图大志,为了利用时克然,可以不择手段、不在乎脸皮。
“是我宠坏的没错,后来却没照顾好她。
但你放心,我会负责。”
周文泰将那竹简,扔进火堆里,霎时间燃成灰烬。
面对他无端指责,只当他不是吃醋,而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若他真解释自己与公主的清白,反倒荒谬。
“若她只想过平静踏实安稳的日子,为何要按照你要求的既定目标去努力争宠?自己的梦都得自己圆。”
“我让她别连累时家,也成了错?你可还明辨是非?”
时克然受不了他这副强词夺理的样子。
明明平日里,领兵打仗的时候,并不武断专行,甚至十分听劝。
帐下谋臣,更是各得其所,英雄有用武之地。
偏就遇见小妹的事,每回都这样是非不分,强词夺理。
“我是她哥,我还没有训斥她的资格?”
“没有。
这世上,没谁天生就该教训谁,何况她并不是你奴隶。”
周文泰这还是压着脾气,若筝筝是自己妻子,他现在早揍他了。
任何人都不能对筝筝大呼小叫,她娘家人也不行。
尤其大家族争端多,有时原生家庭嫡母的磋磨、庶妹的挑衅,比夫家更让人咋舌。
“你说得不对,我自然不能苟同。
你何时学来的暴君一套,还到处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