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你所说,是她自己的选择,谁又规定,人这一生,只能有无数种选择?你自己的夫人,还能大言不惭让她改嫁。
筝筝为何就得在烂泥里,永世不得生?”
“若王上应允,我难道不愿意让她改嫁?甚至她一辈子不嫁,我愿意养着。
问题是,她嫁的是哪个商贾、小吏、布衣吗?”
时知节反问道。
周文泰也很清楚,筝筝与公主的身份地位不同,夏虫不可语冰。
公主能改嫁,但筝筝不行。
可他不信邪:“事在人为。”
“你为什么?靠你妻子现在大着肚子,再过两个月把你儿子当成质子,送回咸阳宫。
反复表忠心,消除君王忌惮,换筝筝处境好过一些?”
时克然讥讽道。
此刻,他已顾不得妹妹如何,一颗心都在担忧父亲。
江敞还不至于真痛下杀手,可父亲在狱中如何煎熬。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江敞连国丈都能抓,用刑只怕近在咫尺。”
“时也,运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
眼下,你责备筝筝也无用。
哪怕她没犯错,君王想惩治谁,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不然,难不成周家倾覆,也是我欺君罔上、不忠不孝、能力不行?”
周文泰这一问,直接将时克然问懵了。
他沉思半晌还是坐立难安:“不行,我还是得回一趟咸阳。”
周文泰被禁止无诏不得返还,时克然可没有。
但周文泰还是制止住了他:“还是我去吧。
你是主将,又有家世背景。
我无权无势,无宗族,又是副将。
我回去,他不会若惊弓之鸟,狗急跳墙。”
“你说的是,我若回去,怕他当成威胁。
若不放出父亲,不恢复小妹王后之位,我便大军压境了。”
时克然在原地转了两周,跟他争执归争执,却依旧放心不下。
“你一个人去单刀赴会,我只怕是鸿门宴,有去无回。”
“不怕,我会竭力周旋。
再者说,我惦念她,得看她一眼才能安心。”
周文泰不是莽夫,自会先请旨,王上答应再启程。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