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没救下来爹爹,没护住娘亲,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小妹,你不要自责。
什么时候刽子手问心无愧,轮到受害者百般忏悔了?”
时瑜琼拉着她的手,搁在自己掌心摩挲。
“姐,如今时过境迁,你还想跟那个商贾在一起吗?如果想,或许无需我出面去说,我有自知自明,我说也不管用。
保不齐可以让父亲……父亲要告老还乡,那可以让兄长去操办此事。”
时玥筝问道。
“不用了,你不想再回到他身边,父亲要归园田居,哥哥昏迷至今,昨儿才醒来,身体虚弱的厉害。
我不能为时家做些什么,就绝不能再令你们为难。”
时瑜琼勉强笑笑,又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小腹。
“小妹是个耍赖包、骗人精,我却不是。
我真有了身孕,已经五个月了。
从前我就没将男人看得多重,现在更不会为了男人,舍弃我女儿。”
“难道女人的一生,不是被男人掌控,就是受宿命摆布吗。”
时玥筝原该为她高兴,可此刻只有悲伤,被命运摆布的悲伤。
“姐姐,若是那商贾真心爱慕你,他会是愿意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的。
就像我对晋儿,起初是爱屋及乌,怜惜他身世凄苦。
而后日复一日的相处,便跟自己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果然,人会爱上自己付出多的,而不是为自己付出多的。”
“是呀,所以老话都说,我们遇见难事时,要去向帮过我们的人寻求帮助,而不是我们帮过的人。”
时瑜琼始终拉着她的手,嗅着她身上还有淡淡血腥味。
心疼小妹不得不又一次动手,只怕又得做几天噩梦了。
就像余太后只心疼自己儿子一样,哪怕亲生骨肉手指擦伤,儿妇手臂斩断。
时瑜琼也只心疼自己妹妹,哪怕妹夫已经死了,她只心疼小妹亲自手刃,会留下心理阴影。
“你要杀他,让哥哥去不就是了?就算兄长重伤在身,随意找个相府护院、暗卫、小厮便罢。”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非得看着他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让我余生回忆起他来,不必回回心郁气结。”
时玥筝将头枕在姐姐的肩头,与她相依相偎,就像儿时那样。
每回娘亲领她们出去泡温泉,她总要跟姐姐好一阵打闹,两人亲密无间。
就这样腻歪着,一块长大了。
“姐~”
如今满心的委屈,很自然的就只想跟她说:
“我原以为我会快意恩仇,可我后来现,他活着,我没那么痛恨。
他死了,我没那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