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就这样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你说得鬼话,谁能相信?你以前就说,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结果呢?没兑现承诺,又说下辈子。
你这辈子,我都指望上,又如何去相信下辈子。
你就可一个人骗是吧?言而无信一次,我还能让你言而无信第二次?”
她明明在抱怨,可跟以前的乖戾大不相同,仿佛以前的他是铁打的,可以随意欺负肆意捶打。
现在的他是纸糊的,只要她稍稍硬气一点,他就碎了。
这样无赖的语气,依旧让他如听仙乐而暂明。
他就像一个快渴死的人,拼命蠕动着,想靠她再近一些,汲取她身上特有的气息。
“是,我该死。”
“你只知你该死,又不知哪里该死。
死了也是白死,枉做了个糊涂鬼。”
时玥筝将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想将他抱住、抱紧紧,可他实在太过于高大。
她没法像每次钻他胸口时那样,被他抱了个满怀。
十分好心地告诉他:“错在,你不该骗我。”
他脊背一僵,本能又想逃。
直到她薄凉的唇,印在他额头上,软软落下一吻,以德报怨。
“你的反抗,我都会视为在索吻。
以前你身强力壮的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任由我为所欲为。
现在身陷囹圄,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这话,周文泰在诏狱也听过一次,虽不是原话,但大致是这个意思。
现在听见,又有几分应激。
只他努力克制住了,对筝筝的爱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战胜这些邪祟。
“筝筝,对不起。
我身上脏,你先别碰我。”
“我偏要碰,我什么时候听你的了?谁让你不乖、嘴硬,你还长本事了,连胡姬都敢勾搭,不怕家里这个河东狮咬你。”
她像猫咪朝他张牙舞爪,只是那爪子没有指甲,只有肉垫。
软乎乎的都抚平在他心口:“我也脏。
我在这找了一路,顺着那些半拉胡片的尸体,一个个找过去,想找到哪个是你。”
周文泰又开始流泪,起初是默默无声,随后低低啜泣,半晌才号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