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既已嫁了人,便不可想前尘旧梦,别让敞儿蒙羞,也别让我白疼你一场。”
余夫人重新拉着她的手,到底是年轻小姑娘,戴着护甲,轻抚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护甲划过,留下一路白痕。
“不知敞儿可都告诉你,即便没说,也是怕你伤心。
亏你还挂念着君上,想必你有所不知,周家的满门抄斩,就是君上下的诏书。”
余夫人说罢,先自己笑了起来,八成是意识到自己这是一句废话。
毕竟若无君上诏书,谁敢动周家。
只接下来的话,便让时玥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倒竖。
“其实,从来没有什么江家宗族诬告周家,他们都是被君上当靶子罢了。
周家与宗族,有什么利益瓜葛?是君上忌惮周家,养寇为重,尾大不掉,故而找了个私通戎狄的由子,将周家铲草除根。”
时玥筝将头埋得很低,那滔天的恨意浮在心底,还能没心没肺的度日。
一旦被掀开,便如泄洪决堤。
空气静谧,静得让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余夫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只为了用秘密来来拉拢我,与我交心,往后为仲公子登基铺路吗?其实,即便您让我一直蒙在鼓里,我父兄也不会放弃做仲公子的基石。
而我一女子,不管帮谁不帮谁,都决定不了大局。”
“女子本就被人轻贱,自己更不能妄自菲薄。
既如今我们一家人,需得一致对外,你便有权利知道事情原委。
想必君上轻信戎狄密报,答应戎狄铲除周家,便能永保和平,敞儿没同你说吧?”
余夫人揽过她肩头,伏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不管你我之前是否有嫌隙,即便刨去婆媳这层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今,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亲手报仇。
杀了昏君,一来,替周家报仇,你对旧相好有个交代。
二来,做完之后,你也可以彻底放下了,以后跟敞儿一心一意过日子。”
“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宠冠六宫。”
时玥筝小脸煞白,樱唇同样毫无血色。
睁着一双泛红的眸子,像极了兔子,直愣愣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内心看穿。
“太上皇活的太久,对皇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宠妃,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