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克然以前不理解,妹夫又不是□□着上身,只着寝衣、披散着头,小妹就觉在勾引外面那些脏婆子。
也是不允许他这样被外人看到的。
比很多大老爷还封建,就像管着自家那美艳小妾,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让时克然更不理解的是,妹夫就这么心甘情愿受着,挨骂也陪着笑。
下回怕夫人生气,每回都要束、着衣袍,再待人处事。
一个敢下达命令,一个敢执行。
周文泰倒是想跟他出去打一架,哪怕知晓自己脚软。
许是被人打一顿,也能泄一番。
他憋着一口气,只差将自己呕死了。
“你这样,就是想骗我妹妹担心,你以为我不知道?”
时克然出了门,与他到了厅堂。
吹着廊下穿堂而过的风,与他相对而坐,只怕他此时已是很难体会清风明月、竹林松柏,眼前都是蒙蒙一片灰。
“我可以说她根本不会担心,她已经嫁人了,再自作多情,也是自取其辱。
好让你死心。
可我这样说,既戳你伤口,也侮辱了我妹妹,更是无济于事。”
下人抱上来几坛酒,和两只空碗,其他一概没有。
既无点心珍馐,也没有清粥小菜。
他根本也不就着什么喝,舍弃了海碗,拎起酒坛便是一阵猛灌。
时克然看得一愣一愣的,难怪小丫头反应那么大了,明明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
酒是配菜的,这么喝,离死不远了。
他今日舍命陪君子,也舍弃了碗,跟他碰了一坛,便仰脖灌了一口。
险些呛到,随后便是一阵爽朗大笑:“小丫头还担心你,她莫不如担心担心我,我酒量比你差多了。
从前在边关,都是这么喝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周文泰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这酒太腥太甜,跟水无异。
不过瘾,也不痛快。
“筝筝……时小姐,现在还好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时克然仿佛他的一面镜子,随他一并放下了酒坛。
斟酌措辞,既不愿伤到他,也不想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