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真话假话,都是利刃。
她过的好,我该替她高兴。
可我心胸狭隘,只有痛苦。
她过得不好,我没本事带她走,更映照了自己是个废人。”
周文泰一拳锤在桌子上,石桌立即有了道裂痕。
这两日寝食难安,气力不足,不然这桌子也一并碎了。
他只觉这一拳该锤在自己胸口,而不是面前的酒桌上。
“我上次说要带筝筝走,她决意不肯,我便知晓,我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现在验证了她慧眼识珠,我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
“因为她不扶,你就当烂泥。
她若扶,你就青云直上。”
时克然都不知该怎么说他。
若他姓时,亦或自己姓周,他真想将他抽醒,为个女人寻死觅活。
哪怕那个女人是自己妹妹,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为个女人,就一副活不起的样儿。
“你与仲公子交际不深,我与他也是相识颇浅。
但他这人心思极重,城府也深。
从前恐太子忌惮,便做出一副招猫逗狗的样子。
露出獠牙,一口就能咬到人命脉上。”
“所以,原来筝筝是喜欢那样复杂的男人吗。
不像我,一张白纸。”
周文泰用手臂撑在石桌上,脑子很乱,心里也乱。
“也许,仲公子的爪牙只在外人跟前,总是会将最柔软、易受攻击的软腹,暴露在最亲近的人跟前。”
在他眼里,筝筝那么好,想必是任何一个男人娶回去,都会爱若珍宝的。
“若果真如此,爹娘与我,倒是不必担心了。”
时克然已不去讥讽他对小妹的念念不忘了,只说:
“太后薨逝后,小妹自请去为太后守灵。
若真举案齐眉,她舍得离家那么久?她从前又怕黑又怕鬼。”
“也许是蜜里调油,她依旧不习惯嫁为人妇。
我记着她从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