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筝未与虞灼抢来抢去,到底不是跟姐姐挠痒痒、打闹的年纪了,拉不下脸来,便由着她了。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随意丢的,他随手扔,你倒是当个宝物。”
“是,因为我是乡野丫头,没见过世面嘛。”
虞灼陪着笑脸讨好道。
“你若喜欢,直接拿去吧。”
时玥筝以后不会再做劳什子东西了。
不值得。
她又非一顶一的绣娘。
想要,直接去城中铺子里买就是。
“不问自取是为盗贼,我哪儿敢呐。
这若是被相府管家逮住了,丢得也是王后的脸。”
小丫头机灵道。
时玥筝伸出手,又去戳她额头。
卧房内陈设简陋,还跟他从前在将军府时一样。
她只在床沿坐了一坐,嗅着屋子里、还有他熟悉的凌冽寒气。
直到屋外有小厮唤了一声,用饭了,才恋恋不舍地磨蹭出来。
时玥筝出门后,有不懂事的丫鬟在院中问道:“好没规矩!
相爷一再叮嘱,周将军喜静,不准叨扰。
仆妇更是撤了许多,也不让人随意走动。
今儿这外头怎么汇聚了这么多人,凭白往里闯,就不怕相爷知道了,生气么?”
直到有小厮好心提醒:“这是咱们相府出嫁的嫡母,时小姐,当今国后。”
小丫鬟是新来的,自然知道轻重,没再口无遮拦。
“总记着我离家时日不多,却是连府上换了下人都不知晓。
也是,从前年龄大的,得放出去。
再买进些年龄小的。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时玥筝走到她跟前,轻轻捏了捏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和善道:
“你做的很好,难怪父亲会让一新进来的丫鬟,服侍周将军饮食起居。
他在相府的日子没几天了,替我好好照顾他。
就像方才一样,好好护着他。”
时玥筝离开了院子,还在想那小丫鬟娇俏稚嫩脸庞。
自己昔日与周哥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也是这样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