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筝嗫喏道。
“为何兄长、周大哥、公主都能去苦寒之地,就我不能?我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更不比谁尊贵。”
周文泰对她有万千愧疚,愈动摇自己昔日的决定,不该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自作主张。
当时跌下烂泥,谁知人生境遇转瞬即逝。
若她真嫁过来了,无非在边关等他片刻,便能团聚了。
“对不住,昔日周家下旨满门抄斩,我不敢赌。”
时玥筝不想理他,爱之深恨之切,甚至听他声音都难受。
时知节见女儿又欺负她的小竹马,一点颜面不讲,由着他的话落在地上。
端起酒杯,朝向周文泰:“是我不好,周家出事,我自始至终未露面。
我现在敬你一杯,就当给你赔个不是。
幸好现在苦尽甘来。
不然我余生都不会安宁。
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周兄?”
时相与周将军,同朝为官,将相常有不和,可他二人相识相知,既无政见不同,也不涉及党争,皆一心为国为民。
只可惜,造化弄人。
周文泰怎敢受叔父如此大礼,已跪直了身子,叩拜道:
“若无叔父搭救,我哪有这份运气,能坐在这儿。
叔父不便出面,侄儿明白。
但师兄……时常探望,安排衣食住行,我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恐厅堂里有君上眼线,实不敢说出筝筝名姓,只怕现在已然失礼。
“贤侄不必多礼。
在我眼里,你就像我自家孩子一样。”
时知节道。
时玥筝对他心疼,却也是满满的嫌弃。
“当时把我推开,还不是你没本事?既没勇气允许我跟你同生共死,也没能力预知现在否极泰来。”
厅堂内,已开始奏乐,并有舞姬翩翩起舞。
掩盖了她低低的埋怨,只有一席之隔的周文泰能听见。
他低眉道:“是。
对不住,是我无用。
我该死。”
“小妹方才说公主,同去边关,所谓何事?可是王上让公主亲自送行,以壮军威?可也不必送君千里吧。”
时克然道。
时玥筝原本才夹了一筷子银耳莲子羹,闻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