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怒气盛极,钱二夫人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杯盏,朝姜梒砸过去。
沉闷的撞击声后,姜梒额角淌下鲜红的血液。
钱二夫人大惊失色,也怕真将她砸死了,慌张地后退几步,捂着嘴夺门而出。
新月彩月过来时,正好撞见慌慌张张出来的钱二夫人。
绕过门口处屏风,就看见姜梒正面色苍白地撑起身子,血顺着脸颊滴在床沿,汇聚成一小滩。
两人惊呼跑来,姜梒苦笑着问:“关心我为何还害我!”
头沉闷不已,呼吸虚弱,顿时失去平衡,重重砸回床上。
她眼中布满绝望,直勾勾盯着帐顶,眼泪顺着眼角悠然滑落,渗进脖颈衣服里,掺进脸颊血渍里。
浑浑噩噩般过了十日,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睡着。
平襄王府里没有谁在意她的生死。
忽然,一大力推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丫鬟仆妇的高声训斥吆呼,新月拦着几个多事的嬷嬷,彩月飞奔而来,硬生生撞开门。
“公主!”
语调凄惨尖利。
“国公府的世子战死了——”
她伏地痛哭。
姜梒睁开半眯的眼,迷茫一瞬。
白的唇上,起了层层干皮,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彩月,嘴懦懦开合。
喉头一股腥甜,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公主!”
彩月止不住的哭泣,上前抱住她。
“国公府世子的棺椁已经到了城郊,傍晚时分会送回府……”
“消息突然,那些人不想让公主知道,可那是公主的亲弟弟啊!”
姜梒由她抱着,头痛欲裂。
姜淮死了?
姜淮吗?
他死了?
他怎么会死?
“你是她们派来骗我的吗?”
姜梒机械迟钝地问。
“她们见我总是活着,就出了这样的馊主意?”
彩月头摇似鼓,鼻间因痛哭红。
“奴婢万万不敢啊!
您的胞弟——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