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主子不顾形象大打出手,最后还闹到了老夫人那里……”
姜梒不解,“不是凭空捏造?怎得一点风声未闻。”
“最后老夫人派了几个嬷嬷把事压下来了,后续便不知道了。
那几个厨娘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诌的。”
姜梒点头,知道茯苓是想到了什么复又问:“可有头绪?”
茯苓手中动作停下,“厨房诸事,早在我还在老夫人房中伺候时就由夫人做主,交代给三房钱夫人来负责了……”
姜梒饮茶的手一顿,她一向不关心府上庶务,从来都是赵氏一把抓,只要不犯错就连老夫人都不曾插手。
赵氏当家主母做的顺风顺水,丝毫没有在这方面培养姜梒的意思,也因此她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毫不在意。
姜梒想的入神,端茶悬着的手凑近唇边,下一刻就被烫的飞弹开,茶盏里的水洒了一桌子,冒着热气。
茯苓手忙脚乱的去翻烫伤膏,又愧疚的替她涂抹。
“都怪婢子,都怪婢子,忘提醒殿下了。”
说着还不忘帮她把手指上也涂上烫伤膏。
愈疼痛的感觉传来,姜梒倒是冷静不少,一下就想起来梦中褚丞杀她前所说。
“……几年前你的一叔父不知如何攀上了些关系,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正值南部水患得了一些差事,然后拿着赈灾银中饱私囊,后被我父查出……你的另一个亲戚,买卖官职欺压百姓,还闹出了人命官司,国公府花了纹银上百两才保下了他……”
褚丞的愤恨怒斥声,犹如雷声,回荡耳际久久不散!
“你说,是祖母派人将此事压了下来……”
良久后姜梒神情深沉地反问。
茯苓不知她为何如此,只是肯定的点头。
“婢子私下还曾打探过一二,皆是如此言语。”
姜梒陷入沉思,如此说来其中缘由祖母是知道的,可为何不加阻拦,还帮着三房善后?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祖母今日可得空?”
“老夫人今日由夫人陪着上山礼佛去了,不在府上。”
姜梒这才想起,昨夜赵氏提起过此事,是她一直心不在焉没有听进耳里。
祖母怜惜她婚事提前,一应礼节下来身体吃不消,特意没有让她陪同。
“那就是说,其余人应该都在了。”
姜梒指尖摩挲茶盏的边缘,想了良久才看向茯苓。
“我记得你哥哥在前院办差,唤作纪同?”
“回殿下,正是!”
茯苓有些不解其意,眼神闪烁祈求姜梒明说。
“既然祖母压下此事,就说明此事过于棘手,绝不是面上一两口吃食的事儿。
而趁此时机,既不会拂了祖母的面子,又不会惹母亲生疑,那几房又都在,差你哥哥私底下打探一二……”
姜梒未说全,茯苓已经了然于胸。
“那婢子去寻兄长传达殿下之意!”
姜梒轻点头,又补充道:“行事谨慎一些,别被人看见。”
这是对茯苓说的。
“只做闲散无聊状即可,别让人知道是我派去的。”
这是叮嘱与纪同的。
茯苓爽利应是,迈着轻盈的步子出了屋。
姜梒安排妥当,姿态闲适的院中踱步,时不时掏出袖筒里的竹笛吹上几句,可她实在是不善音律,较父亲当年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