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和萧泓听了抬头看大雁。
就连闽霁听了都得急转弯,低头理一下鬓,问身后的秋色:“乱不乱呀?”
早冬郊野,万木凋零却犹见挺拔,阳光洒落在泛黄的草地上,映照出一片冷冽而又宁静的画卷。
凛冽的北风吹过,扬起史湘湘肩头飘逸的秀与镶边斗篷,她独立于寒风之中,眼神坚定而明亮。
“待寒冰消融、春暖花开之时,将军可欢喜看到我在此地等待将军凯旋?”
哪有真文盲?倘若有心,诗情画意的漂亮话,她也会说。
将军身披铁甲,手持佩剑,说话时坚如铁:“你不是利用过我一次?礼尚往来而已。
我不需要太后赐婚。”
史湘湘深深看他一眼,然后像下定什么决心,裂开大嘴笑嘻嘻:“早说呀!
早说清楚不就好了!
这么简单一句话不能直说吗,非得躲我三天五天?”
其实萧晴没躲,他只是以为无需解释。
史湘湘见不到萧晴,纯粹是能力有限。
军营靠近不了,皇宫更进不去,她到哪儿去见萧晴?
萧晴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语气软和道:“闽霁是个明白人,深明大义且根基深厚,你跟她处好关系,大抵便能过得安乐富足。
几句谣言而已,我保证很快就会过去,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萧晴说完朝闽霁招招手:“你没什么要说吗?”
怎么会没有呢?
日行百里,脸皮都被寒风刮掉一层,难道只为了陪史湘湘玩闹?
可是,有什么好说呢?
也说春暖花开等将军凯旋?
“长江郡王把我的匕抢走,拒不归还。”
闽霁思来想去说了这么一件事,“他那人混账,我觉得很有必要知会你一声。”
萧晴看一下她的腰间,又在自己身上摸索一会儿,解下一把弯刀递给她:“先用这个防身。”
弯刀有小臂那么长,别说带进宫了,就是戴着下地干活都不方便。
闽霁比划了一下,婉拒道:“太大了,戳着难受。”
“咳咳咳咳!”
本欲凑近打招呼的王弦,再次转身去喂马。
萧晴尴尬地垂眼看荒草,闽霁则硬撑着面不改色。
臭男人,满脑子不雅的臆想!
旁人尴尬避走,闽霁正好逮住机会说正事:“这件事顶顶要紧,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不可过于信任父亲旧部,他们之中有一些人对父亲都称不上绝对忠心,甚至此前有不少人向太子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