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也不在意宁枝所说的话,她望向二楼一角,那门紧紧的关着。
宁枝见此不再多说,同样也望向那紧紧关闭着的门,“沉璧昨夜接客,一身的伤,估计又得躺好几天了。”
瞥见瑾玉面色依旧平静,宁枝暗叹了口气,又道:“他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要是东家能够帮沉璧一把就好了,他也不至于受那样的苦,虽然沉璧以前做了那样几乎令天下人不容的事情,可是这两年,他一个柔弱男子,所受的这些苦也够了。
“昨晚在熏炉中点了欲香草了没?”
瑾玉问道,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眼眸却依旧平静得很。
宁枝闻言眼眸黯了一下,“听您的吩咐,照往常一样在熏炉里点了欲香草。”
瑾玉瞥了他一眼,将他黯然的眸子收入眼底,她知道苏沉璧的身体很虚弱了,宁枝这么说也是希望她能够帮苏沉璧一把,可是有些事情,瑾玉垂了下眸子,睫毛的影子倒映在她眼下,显得落寞,只瞬间,她抬起眸子,眸子里一片清明,又面色平静的撇向二楼那角落紧闭着的门。
此时,那紧闭着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肥胖女人。
她瞧见楼下的瑾玉,肥得带有几层下巴的脸庞推起春光满面的的笑容,一双小眼睛眯得贼亮,“一早就看见瑾老板,今儿我肯定走运,瑾老板,您看能否将赌坊的利息减少一分,最近生意不景气。”
瑾玉幽黑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眼底最深处却冷了下来。
宁枝见瑾玉没说话,在旁笑道:“钱老板,我家东家从不在烟花醉谈生意,关于赌坊的事情今日还是莫要再提。”
钱老板面上一僵,继而又笑得眯起了小眼睛,“罢了,昨夜有美人相伴,甚是,苏家这贱人果然够滋味,我这钱花得也值了。”
宁枝眼中一闪,视线迅速撇向身旁的瑾玉,见她依旧是冷眼旁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道:“钱老板尽兴就好,这烟花醉还望钱老板能够常来。”
“那是自然,”
钱老板挥挥手上的折扇,笑得浑浊的小眼睛直盯着宁枝,“这烟花醉的美人可比别处多了,个个水嫩嫩的,连宁枝也依旧是这么风情。”
宁枝虽然已二十好几,但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风情不减,美貌如初。
宁枝笑送钱老板出门,转身,楼下已然不见了瑾玉的身影,他望向楼上那一角敞开的门,悠悠叹了口气,朝小厮家丁吩咐,“干完了就都回去休息吧,晚上还得忙活,柯河,你也是,你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先别忙活了,领了钱回去照顾家中的夫郎,男子有了身孕可马虎不得。”
“是,是,谢谢老板。”
柯河一脸憨厚老实的向宁枝道谢,老板人也很好,似乎不像一般青楼的爹爹那样,不仅雇用了他,还帮助他。
小厮们各回各屋,柯河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人往账房方向走去,宁枝取下发间的小木梳慢条斯理的梳着顺在一边的黑发,稍扯裙摆,也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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