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搏杀,用铁拳将一个人活活打死比刀劈斧砍的震撼更加猛烈。
作出这一切的就是眼前恶魔一样的汉子,她恐惧了。
突然,她站了起来,一转身急急离去,她竟然不敢面对祁俊了。
贤贞的离去也叫白诗清醒,她心里也怕,怕那形状可怖的尸体,更怕满目狰狞的祁俊。
但她忍住了惧意,到了祁俊身边,关切道:“你可还好,伤得很重?”
祁俊一见白诗,收了那般厉色,惨惨笑道:“还扛得住,没有大碍。”
白诗身边并无贴身下人,她只好将一条自己的绢帕交给祁俊,柔声道:“包一包。”
白诗没有帮助祁俊包扎,她这般身份也从未做过此事,她不懂也不愿,但将贴身之物交给祁俊已是难能。
祁俊接过帕子,简单裹住了创口,便随白诗一起离开了公主府。
来时骑马,归时乘车。
白诗的香车。
“还疼么?”
在车厢之中,白诗心有歉疚,小心翼翼询问祁俊伤情。
毕竟祁俊是为她而战,才落得如此重伤的。
他可不比旁的门客,这是她妹婿。
祁俊道:“好多了,皮肉伤而已,不重。”
“嗯……回去我叫个御医过来。”
白诗位不高权却重,日常用度可比公主还高。
诸如御医、太监等等,她一句话也便叫来了。
好在她并不十分张扬,少有调动这些人的时候。
但为祁俊,她也破例了。
祁俊这一战不但极是凶险,消耗也是非常巨大,兵刃格斗一式占先,便可了结对手,旗鼓相当近身格斗却是最废体力,何况那时欲火也让他体力平白流失许多。
缠斗之时,两人俱是用尽全力,到现在祁俊下肢仍旧酸痛。
他斜倚在车中养神,许久不与白诗交谈。
等着快到府了,白诗才吞吞吐吐开了口:“你一开始,有些奇怪。”
白诗还记得那时祁俊丑相,但她想明之后,已然认定有人暗算于他。
只是这种事情,她并不好开口问出。
直到此时,才下了决心问个明白,若是家中有人害他,她可不能轻饶。
祁俊苦笑一下,道:“似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和白诗一样,他也不好明说。
白诗点点头道:“我会查明。”
她也曾想到,祁俊到公主府中并未饮食,古怪还在家中。
白诗甚至能猜出是谁了……御医看过了祁俊,给他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又开了个方子,便离去了。
祁俊自在房中修养,而内堂中却有了大变。
高高在上贵女怒气冲天,眼盯着堂下一个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婢女,厉声喝道:“带下去,抽五十鞭子,送到教坊去。”
那婢女惨嚎道:“主子开恩,主子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几个彪形大汉可不管这些,扑了上去,将婢女拖走。
白诗犹未消气,冷着脸吩咐身旁贴身丫鬟道:“把龚锦龙传来。”
听到主子传他,龚锦龙头都竖了起来,他已然知道祁俊惨胜归来,更听说白诗刚一回来就把厨房和给祁俊送饭的下人都叫了过去。
看来,他这时他要东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