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电梯的时候,叶凡下意识地看了看电梯倒影中的自己,在确保自己外露的皮肤没有任何可疑的印记之后才松了一口,他对着镜子里的人像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不自觉地将衣领往高里拉了拉。
昨晚上他实在是醉得厉害,除了疼好像什么感觉都不剩。
疼,那可真是疼,甭管是干什么,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坦劲儿,连今儿早上上个车抬个脚都能扯着后边儿。
他要早知道被人操是这么个滋味儿,说什么都不能让盛霆钧在上头不是?
说白了,这回啊,是盛霆钧小人了,有些乘人之危,不过……叶凡失神地盯着电梯的提示灯,不过他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迟早的事儿,没听谁说这被潜的还能是上头的一个。
这么一天,早来晚来,明里来暗地来没有什么不一样,金枪不倒、一柱擎天是不是真有其事,叶凡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技术怎么让人生了又死了更是完全瞎掰,男人嘛,在那方面多少都有点儿偏执,总认为自己威武雄壮,这叫对症下药。
他动作隐蔽地揉了揉自己着酸的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操!
孽畜!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就是心情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镜子里的自己都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叶凡来得迟了,到科室的时候医生已经查完了房,他想了想还是先去办公室问问医生叶生最近的情况,要是可以,就给他办个出院。
最近叶生提着要回去上课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是,躺了两个多月的医院,别说是叶生能忍,要是换上叶凡,他能百八十年前就给来上一场惊心动魄的飞离病人院。
推了病房门进去的时候,叶凡又瞧着梁辉那张明明长得挺匀称,照理说都能算得中上但他就是觉得挺鞋拔子的脸了,那才来没多久的好心情登时又跌回了谷底。
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都撞枪口的,只能说梁辉运气实在是太背。
“是不是非得在你身上按个导航系统才能不走错屋啊?”
叶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梁辉身边,眼角的余光看到叶生比起来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
梁辉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没别的意思。”
“嘿我说,听得懂汉语吗?我可不觉着自己前头说的那话跟你应的这句有什么关联。
甭管是什么原因,打今儿起,别凑这屋来了,见一次我撵一次,别以为我真干不出来。”
“我是干了什么了,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梁辉被叶凡这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给逗乐了。
“你丫出生就是为了闹得我不顺心的,不跟你这磨叽,走,麻溜点儿,这你爸病房还是我爸病房啊,你一儿科医生整天往肝胆内科溜号,怎么着啊,还带着踩点儿来了?儿科不够你蹦跶想着换科室啊,有那资本吗?再说了,不见这么生人床前装孝子的,把眼睛揉清楚喽,他叫叶生,不叫梁生。”
敢情……是为这么个事儿啊?
梁辉突然明白过来叶凡怎么这么针对他来,这恋母的不少听闻,得,现下遇着一个恋父的了,梁辉大腿一拍站了起来,比了个“有事儿出去说”
的手势,也不管叶凡答不答应自己就先出去了,叶凡看了叶生一眼,犹豫了会儿也跟着出去了。
甭管这麻乱不乱,今儿这快刀一挥,得斩干净理清楚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安全通道,梁辉抱臂靠着栏杆,叶凡兴致缺缺地任由着他打量,俩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梁辉先开口了,他说:“照理儿说,你该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撺掇我爸让他早点儿出院?你当我瞎啊!”
不提还好,一提叶凡就咋呼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破事儿,要是按平常,我爸这耐性还能在医院躺上一个月不带有怨言的,全你在跟前说时政给闹出来的,明知道我爸是一政治老师,还整天和他谈人生谈理想谈政治,你这不是特地来膈应我的吗?”
“你怎么就不把人往好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