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慢慢地给袁樵说了两件事“我观朝廷尚无大兴边事之意,一定不要擅开边衅。
再则,抚民为要,有人才有兵。”
“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要怎么做呢?”
“请教吾兄。”
萧礼就给袁樵指了两条,第一,恐怕你得把老婆带过去,只有家眷到了,才让人觉得你是真的要扎根下来了,百姓看在眼里,才更不会因为可能到来的战争而逃走。
第二,你虽然是都督府,但是可以兴文教嘛,反正对面是右部,可以诱使右部的贵胄子弟前来学习,不是还有榷场吗?诱拐。
也是麻痹对方。
兴文教不是要放弃武备,你示之以文,肯定有不长眼的来碰瓷,那就可以痛打一顿了,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战争,小摩擦哪里都有的。
再说了,打完了左部,难道就是为了出钱出兵出粮把右部给拱上去吗?当然不是!
右部也得防呐!
“夷狄畏威而不怀德,”
萧礼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带有极浓的偏见,“彦长已见过右部可汗,他失去部族之后与重建王庭之时,是一样的吗?人心都是会变的,何况夷狄?教化、教化,如果还没有‘化’,就不能当成自己人。
吾弟一定不要有书生气呀!”
袁樵点点头“我明白的。”
两人称兄道弟,比定下儿女亲事的时候还要亲厚几分。
萧礼最后才问“人手足否?”
袁樵毕竟不曾执掌这么大的排面,即使各州县的长官等有任命,袁樵的都督府依旧是缺人手,让他很短的时间里找齐有用的人手,也是困难的。
也诚恳地说“吾兄有什么人可以推荐吗?”
萧礼道“还真有几个。”
袁樵的积累比萧礼差得远,袁樵只能想到几个合用的人,萧礼肚里一本账张口就提了一串,最后把侄子萧弗半搭半卖给了袁樵“不瞒吾弟,其他的几个确是能人,且有公心。
只有阿弗还是稚嫩,是请吾弟调教的。
自家子侄,随便管教。”
“敢问这几个人都是何等样人,有何经历?”
直说到天色暗了下来,梁玉那里派人来说准备好了晚宴请萧礼留下来吃饭,两人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袁府的晚宴经过了两年的沉淀,在萧礼面前也还是有点暴户的味道。
梁玉知道请的是萧礼,已命萧容去准备了,无奈人是姓萧的,厨子、食材、摆设、场地还是袁府的,虽带了一点姓萧的味道,还是姓袁的居多。
萧礼既与袁家亲近,对袁家就比较宽容,根本不计较挑剔什么“气象”
,宴前先拜见杨夫人,接着再跟人家一家吃饭,连带着看自己女儿忙上忙下,很是欣慰地道“她在家里还腼腆,如今能够不畏事,是府上教导得好。”
接着就只评论点菜色、说点京中官场上公开的趣闻之类,甚至透露了袁樵都督府下有某州“刺史是你们的老熟人了,宋义。”
袁樵笑道“都是能吏。”
梁玉道“哎哟,那可又凑一块儿了。”
心里却想,哎,小先生做万年县的时候,不是有一些贡士也中进士了吗?!
咋不捞回来哩?再一想,梁家的子侄总能拣两三个平头正脸的来使吧?别人不好讲,自家侄子她打起来可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