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白眼神眯了眯,心里有些期待,但他很清楚,这小子拿不出什么正常的礼物,从小到大,每回自己生辰,他都送些稀奇古怪的物件,什么笔直的棍子啊,一个果子也没结的枝桠啊……
最最正经的,莫过于亲手酿的酒了。
他喝过后胃疼了三天。
不过这些都并不妨碍,周逾白对明天的期待。
二人接着畅聊许久。
夜深,喧闹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除了值夜的士兵,大家都陷入沉睡。
谢熹也回了自己的营帐休息。
周逾白躺在榻上,看着江静檀用鸽子送来的信。
上面火辣的言语让他有些脸热,手上却将信折好,放在了枕头下面。
他隐隐觉得江静檀如今这般热情活泼的性格,不似他们往日相识时淡淡的模样,但冥冥之中却又感觉她就应该是这样的。
何况,如此,也没什么不好……
月亮西沉,斗转星移。
天刚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一阵晨风吹过,阵阵凉意袭来,让人忍不住缩脖子。
军营的将士已经纷纷早起晨练,开始换班,各司其职。
周逾白掀开帘幕走出来时,谢熹已经迎着天光和朝露在外面练兵了。
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神态刚毅自然,沉稳平静,渐渐开始有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的大将风度和运筹帷幄。
周逾白看着比记忆中高大许多的。
身影,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从前那个下军令也会反复思索,紧张许久的样子了。
正是十六七岁的他,当是意气风发少年得志的时候,若纵马国都,也是轻狂肆意的。
如今在边关,也是能够上阵杀敌,以一当十的好男儿,是将士们心中的头狼。
纵使这个过程中有千般苦难,但谢熹一直都是谢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