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对这些年自己挡住那些阴影,为他守住最后热血的,最好的回应了。
当年自己没有护住这个弟弟,在那之后,他几乎快要颠覆自己的一切,在波诡云谲的朝堂拼杀,做着讨厌的事,手上沾了难闻的所谓亲人的血,才能守住谢熹。
一束阳光穿过云层,直直地打在了谢熹身上,照在他的铠甲上,驱散了寒气,让原本有些冷硬的人周身都变得暖融融的。
这是周逾白最希望看到的。
光要一直照着他才好,谢熹原本就该是这样,热烈耀眼得灼人。
谢熹要一直做自己。
周逾白站在原地看了许久,风吹过,他咳嗽了一声,暗一出现为他披了一件披风。
动静吸引了谢熹,他转头吩咐了几句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遮掩住眼底的怅然,周逾白上前几步,和他打招呼。
“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吗?”
谢熹出口询问,“这边关的风着实有些冻人,归云兄早晚切记多穿点。”
“无妨。
可能是一时有些不适应。
我会记得的。”
周逾白说了几句,便有意转移话题,主动提起在军营逛逛,同谢熹去巡视了。
暗一努了努嘴,也没说什么,只默默跟上。
正午用膳时,周逾白接到了江静檀快要到达的消息。
营地里有一个小队悄悄出发……
使团一行逐渐往深处走,走过了绿色,到达边界,入眼便是风尘滚滚,满目皆是苍凉的黄色。
前面是一条干涸的宽广河床,一棵腐朽破败的大树倒下,树干躺在干涸的河床上,大地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