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道:“我明年一年的肉都指望着它。”
伏泰正扬头见晚晴疼的胸脯一耸一耸吸着气,贪看她的脸又怕自己看多了要乱神志,转目光盯着别处:“你们这样馋肉?”
晚晴道:“我公公去的那天,恰也是春天。
那日我婆婆恰去泉市上看猪,没有赶回来见着他最后一面。
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养过猪,铎儿这两年天天跟着我们吃素,才这样瘦。
我有心给他补一补。”
伏泰正那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心中一软说道:“我那里打了许多野味,你只须说得一声,我替你送些来就是。”
第十二章甜头
晚晴听他这话又忆起一事,忍了痛意说道:“阿正叔,春天本为万物繁衍时,若不为生计所迫,只为要给你家娘子送礼什么的□□杀动物,怕是有些不好。
媳妇这话虽说的难听,但也是怕阿正叔太造杀孽!”
他造的杀孽太多,倒不在这一小点。
伏泰正将晚晴另一只脚也捉起放到了盆里,冷水激的她差点跳起来。
伏泰正道:“你脚也太脏了些。”
晚晴有些怒意:“若你也如我一般穿着草鞋跑遍伏村周围几里路,脚只怕也是脏的。”
她见伏泰正伸手去替她抚脚上的污泥,忙缩了脚叫道:“阿正叔,媳妇自己会洗,您老请旁边坐着吧。”
伏泰正听她都叫起老来了,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气,扯她双脚按在水中,仍是用手抚着她脚上的污泥。
他手又粗又硬,指腹上的老茧磨梭的她混身都起了颤栗,猛的抽了脚自己伸手抱着:“阿正叔,媳妇自己会洗。”
伏泰正抬头,额头恰撞到晚晴鼻子上,撞的晚晴又疼又酸,一手揉着鼻子一手搓着脚。
她远远够帕子过来擦净了脚,才要穿鞋,伏泰正又拉过她脚抱在怀中:“我替你涂些药膏,会好的快些。”
晚晴看他将自己一只脚抱在怀中,一手拎开了酒坛子拿酒在自己脚上拍着,忽而忆起前些日子马氏说过的话。
她说:“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懂男人,谁要帮你指甲盖一样大一点忙,都是要从你身上寻甜头的,不信你晚上等着。”
难道这阿正叔这样尽力帮自己,果真是想在她身上寻点甜头?
若真是如此,那还是以后少招惹的好。
远晴见他擦好了药膏,抽了脚道:“阿正叔可要回家去?烦请帮我将铎儿寻回来。”
伏泰正却不答言,许久才说:“虽有杀孽也是我担着,肉总是一样的,我明天叫花生给你送些肉过来,可好?”
晚晴再忆起马氏所说那些话,心中越发怕这拿石头砸死侄子的叔叔,咬咬牙道:“不必了,咱们本是两家又隔着辈份,况我家青山又在外头,不好常来常往的。”
她见伏泰正双目盯牢着自己,脑子里嗡嗡响着,又忆起前些日子族长伏盛临走时那叫人渗骨的笑,鼓起勇气说道:“无论是谁,我这里总是无甜头可寻的,我会好好守着家等我家青山哥回来。”
原来她以为自己帮她,是为了要从她身上占些小便宜。
伏泰正心中哑然,起身收了药盒酒坛子道:“你小小年级,竟也懂得什么是甜头?”
晚晴叫他盯的心怦怦跳着,以为这叔叔果真要如马氏所说,从自己身上寻甜头,结结巴巴说了些蠢话:“就是男女……一起睡觉……我决计不会。”
伏泰正看她羞的满脸通红,面色惴惴如小鹿一般,一笑说道:“放心,我没那个意思。”
言罢撩了帘子,转身出门去了。
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晚晴叹息一声,心道:这叔叔笑起来却还有些好看,倒与我青山哥有些像。
旋即又释然道:他们本是一族的男子,像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