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从来没告诉过他,她的枕边人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怎么也捂不热的寒铁。
许时居半垂湿润的眼,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肃穆:“陆寒洲先生,我以苏落哥哥的名义代她向您道歉,这不幸的几年联姻生活对您造成的困扰可以折合成星币补偿。
最后,祝你以后步步高升,阖家美满。”
这段破碎的联姻,他来画上句号。
小丫头最后的体面他来给。
没人要她,他要,他一直都要。
嘴角传来微润的触感,疼得他吸了口气,但是没睁眼,讪讪喊了声轻点。
卫辞暮把手里沾满血的棉签丢到垃圾处理器里,又换根新的继续处理他嘴角的伤口,温声道:“在想什么?”
许时居后腰疼得厉害,翻不了身,只能把头扬起来,情绪有些淡:“想起来个人,北河的陆寒洲。”
“上将?”
“你认识?”
许时居诧异睁眼,眼底狐疑。
见他感兴趣,卫辞暮用蘸着药酒的棉签绕着他青紫的左脸绕圈,稍微用点力按揉着,低声说:“当年和他在星塔一起待过几年,星塔周晋榜单上和他争得死去活来的。”
榜首就他俩轮着来。
一个温和内敛,不露山不露水,一个邪魅张扬,几句话点得一群精英团团转。
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愣是在水深火热的拉扯下有了交情。
可惜后来这人就走了,据说是有了个联姻老婆,回家奉旨成婚去了。
许时居声音闷下来,腔调阴阳怪气,四拐八弯:“这么说那瘪犊子还挺厉害?听你语气和他关系还不错啊,那么惺惺相惜?为人处世应该也挺像吧。”
“”
卫辞暮不假思索反驳,“怎么会?当年交际最恶劣的人就是他,我看见他一般绕道走,觉得晦气。”
许时居眯眼,盯着他凝视几秒,半信半疑之后放下心来,不解气的补充:“岂止是晦气,他就是一破草船,恨不得所有箭都插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