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一声轻笑,他硬是听出了几分轻蔑,许时居心神一震,不服气的睁眼,入眼就是从天而降的白色浴巾,将玻璃罩遮得严严实实的。
接着就是房间里响起的窸窸窣窣声响。
许时居:“…………”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卫辞暮悠闲慵懒的声线入耳。
“许队的专属病房没有监控,我还没有在外人面前裸奔的爱好。”
许时居:“…………”
狗东西,早晚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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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许时居依旧不太能动,但是手能抬起来了。
这两天,卫辞暮往病房里搬了一张办公桌,一张简易单人床,断断续续的挪进去很多文件和包了书皮的书,一大纸箱,看着沉甸甸的。
办公桌正对着许时居,每次犯困完后睁眼,都能看到卫辞暮忙碌的身影,他这才意识到卫辞暮是星塔的首席,身上堆着很多的公务,有堆成小山的待处理文件。
再次睡饱了的许时居眼神清明的看着埋头苦写的人,忽略掉疼痛,浑身骨头已经躺的酸软了。
旭日高升,暖洋洋的金阳散在卫辞暮的周围,勾勒出明晰的线条,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办公桌像是在冰冷的病房里分割出一个温暖的小角,无时无刻彰显着病房里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许时居眼眶微酸,想要说话,声带还是不能发声。
余光注意到许时居抬手,卫辞暮放下笔起身,娴熟的五指张开覆在玻璃罩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罩与许时居贴手,笑着问:“今天这么早就醒了?”
许时居眨眼,目光落在手掌相接的地方,无意识软了眉眼。
“明天就可以出来了,再忍忍。”
许时居听着他几乎是诱哄的话,笑着摇头。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无聊,相反,心底满满当当的,像是装着一汪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