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这皇后整日只知道诗词歌赋,甚少出门,身子也太差了些,怪不得一直怀不上孩子。
自二人成婚的两年来,他们并不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的相敬如宾着,还有不少辛帝对她冷眼的时候,毕竟璇嫔滑胎之事,与她有着不小的干系。
无奈他们谢家的手段太高明,一直拿捏不到证据。
可是不管他是怒意相对,还是笑脸相迎,她自始至终都心肠如铁,无动于衷,让贵为一国之主的他,很是憋屈。
“皇上,婺山当地的村民为随行的女眷准备了驱蚊的药包。”
祁公公恭敬的禀报声,拉回来辛帝的思绪。
他眸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吩咐道:“分发下去吧。”
紧接着杨珥就收到了小太监双手呈上的干草编制的方形药包,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系了别致的穗子,很兜姑娘家的喜欢。
暮云沾了长公主的福气,有幸也得了一个。
杨珥正准备将其系在腰间的时候,发现发药包的太监们绕开了林无意等人歇息的地方,径直地往谢萼龄的方向走去。
谢萼龄站在原地,脸上尽是嘲弄的笑。
杨珥蛾眉一挑,一看便知,定是那满肚子酸水的谢萼龄又在使诈,连个小小的药包都不愿意便宜了那县令之女,当真是小孩心性。
她瞧着身边的杜光慈到河边去洗手了,随即心中一动,朝县令之女所处的马车走去,林无意有些诧异她的到来,却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忙伸手拦住了她,“你来干什么?”
她扬了扬手中的药包,“马上就要进入山区了,蚊虫扰人,本宫想把这个亲手送给这位小姐。”
没想到却被林无意一把夺了过来,拿在手中观详了片刻,随即一握,讥笑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这东西我没收了,还请长公主哪里来回哪里去。”
感受到他言语间的维护那县令之女之意,气得杨珥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窥得那女人真容的计划也泡汤了!
虽然杨珥不愿承认自己和谢萼龄生了同样的心思,但她确确实实是吃了味,比他和谢萼龄说悄悄话的那次还严重!
临走时还不忘瞟了眼另一辆马车,不过没能看见周棣。
一直在旁边静看着的执婴,眸中复杂,终是化成了一声长叹。
车中之女拂起了门帘,仅得林无意可见,清香芬馥扑鼻,语带好笑,“拿来!”
他收紧了手中的药包,装作不知,“拿什么?”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少装蒜,我刚刚听得明白,长公主分明是要把这药包给我的!”
他没得商量地把门帘放下,把药包宝贝地塞到怀里,嘟囔道:“我的,谁都不准和我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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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皇家的队伍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婺山。
舟车劳顿了一整日,辛帝下令今夜好生休息,平地上陆陆续续地扎起了十几个营帐,明日狩猎才会正式开始。
今夜,注定是个许多人都无法安睡的一夜。
待得天色几近黑得难以视人,谢庆岱从营帐中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脚步踌躇了片刻,随即大胆地往井才人的营帐行去。
他面色不豫地望向营帐门口站着的两名碍眼侍卫,随即绕到树后,学着鸟叫了一番。
空气忽然安静了片刻,随即景窗着了件披风,出了营帐,说是要散步消食,并不走远,旁人无需跟着。
她判断了一下方位,特意绕了段远路,才走到谢庆岱的身边,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