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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的第三年,杨逑仪生下了元荆,之后的日子她就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小家伙身上,而莫胭大将军自然是奔赴千里之外塞北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
一下子,元知酌的生活就冷清了一些。
有一日,她躺在贵妃椅上接过迟奚祉泡好的茶水,垂眸盯着瓷杯中缓缓旋转下沉的茶叶,她喝了一半后,叫迟奚祉再帮她加水。
再喝了一半再加水。
加三次水后,迟奚祉给她泡了杯新茶。
元知酌却不想喝了,她说:“人与人的关系就像是这茶,越泡越淡了。”
这其实有点悲观主义,元知酌说完后就开始后悔了。
但迟奚祉是什么人啊?所有关系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那就种茶树。”
可迟奚祉很正经地回复了她。
茶树生生不息,四季常绿,即使改朝换代、万物更替,它也能千年不变。
元知酌笑出声,将那杯淡到无味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她起身捧住他的脑袋,重重亲了下他的左脸,不吝夸赞道:“真是京北点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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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元知酌望着从殿门外进来的迟奚祉,她趴在他的龙椅上,笑眼眯眯地看着他,“迟奚祉。”
他刚忙完外务回来,出了一身汗,做到御案前端起茶杯,就着她喝过的杯壁喝了一口清茶,“困了就去睡会儿。”
“我爱你。”
元知酌仰着头看他。
端着琉璃杯的手颤了颤,迟奚祉眉眼微动,他颔低笑,克制嗓音,“嗯,我知道。”
元知酌凑近扯过他的衣领,“知道也会脸红吗?”
迟奚祉顺从低下头靠近她,将她困在龙椅和手臂之间,手背青筋隐隐显露,“脸红了然后呢?我要脱衣服吗?”
“只爱,不做。”
元知酌朝他挑眉。
迟奚祉拉扯尾音啊了一声,像是在哄小孩儿,再问她:“这么纯洁?”
“当然,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只会关心你冷不冷。”
元知酌望了一眼外面飘着的鹅毛大雪,低头故作心疼,“抱歉,伤害男人的事情我办不到。”
“别呀。”
迟奚祉屈指抬起她的下巴,啄了一下她的红唇,“你得玩弄玩弄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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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蓉日记一篇——
——第一人称——
我从外面回来,进门就看见迟奚祉随意地坐在龙椅上,他的怀里抱着小迟瀛,小迟瀛的怀里抱着寅宝。
两人一猫似乎不太安分,我看到了迟奚祉脸上的墨痕。
风吹幡动,一束阳光刚好从錡窗打进来,落在迟奚祉身上,墨黑的长让光里沉浮的尘埃都萦绕着美丽。
我停住了脚步,不忍进去打扰这份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