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邮箱里选定联系人,出来一大堆她自己都没有多少印象的邮件,从开始到结束五十多封,那段日子里每天都写。
“晚上好,今天发生的其它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告诉了你我喜欢你。
希望你好好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今晚不要想别的。
当时和现在,我都是很认真说出来的。
知道你没有那种意思,可是起码花点时间惊讶一下吧,不然很伤人的。”
……
“晚上好,今天我骑车上学,遇见几只鸭子准备下水,它们从台阶走下去,很讲规矩。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买了只白se有斑点的鸭子,捆了翅膀,石头串着绳子牵住它的脚,它就这么被放在地上。
我们都觉得鸭子应该在水里,所以一齐把它带到天台,让它在没人用的水缸里游了一会儿。
你记得吗,那是我们。
没人喜欢父母进自己的房间,但叶云数的理由充分,行动也能说服人。
他在意叠衣服时形成的折角,每一本书放置的方法都有讲究,一条条细则繁杂无b,很难和其他人说清,只能自己做。
大家都相信他有一套逻辑,于是不加以g扰。
叶意一也有自己的整理规则,起码她本人能察觉到。
勉强说得上齐整,一般水准,母亲有时候进来看看,认为可以更好,忍不住动手帮她收捡。
这只能说是标准被拉得太高,完全不是她的问题。
她找不到东西崩溃大叫,母亲会说她得自己记好,下次又乐此不疲地帮她收整。
父亲也和弟弟差不多一个情况,全家只有她们母nv互相斗争,批判对方的收纳方法不科学。
她不由得考虑,叶云数是否愿意接受她的规则,愿意睡在她的房间,反正是主卧,双人床。
刚刚的对话是否提供了这种可能。
某一个夏日的午觉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躺在一张床上。
因为他慢慢变了,前青春期的激素变化让他不再有那种x别模糊的感觉。
多漂亮的小孩,突然间变成了大人。
叶云数b她更早抵达了ren的世界,她曾经想象的那种世界大概是,需要时常走进某个办公室,向年长的人提问或者给建议,都被认真地对待。
似乎还不错。
现在她也知道了,没什么好的。
进入社会后,你掌握了什么,只有自己还会真心夸奖自己,因为这些只是你被招聘的理由,被视作可靠成年人的证据,你应该做到。
其它所有没学会,但被要求的事情,都得赶快领悟,弥补ren前不足够的努力。
大量详细,具t的回忆纠缠住了她,她生活中的诸类失败,经受的一次次批评捆绑住了她。
因为还不能妥当地理解自己为什么做错了,她不感到痛苦,只是被这些无穷无尽的诘问定在了原地。
忘掉这些,忘掉。
她逐渐回到真实世界,叶云数在客厅里拖地,在厨房里擦灶台,一步步程序严密。
为什么要这样,她做得不好吗?叶意一走过去打断他。
他停住了,说自己只是想帮忙。
她靠近,乡间的花草树木会让整片地域的空气都有淡淡的醛类香味,叶云数用的柔软剂没有气味,那他自己有气味吗,还是两人太过相似,她辨别不出来。
他有气味,人类彼此贴得很近的时候,嗅觉再基础,大脑也会有所感受。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身t却先行动了,她搂住他,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吻哪里,只是感受他。
“你讨厌吗?”
她不放手,只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