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那时候就身娇体弱,虽是有个开医馆的师父,但该看病的钱他是丁点也不能少了人家的,一天到晚地靠岭中补贴,旁人看他日日闲在家里却又有银子拿得出手,多少会传出些流言蜚语,因而孟凛在外边摆了个摊子卖起了书画来。
可他画些山啊水的也就罢了,画人像不仅画仙子神人,还画他自己,画着画着竟给自己惹了麻烦。
临县有个财大气粗的财主老爷,家中娇养了个大小姐,大小姐时逢婚龄,家里又不差钱,照着美男子的画像来选,一来二去看上了孟凛。
那大小姐的混账爹手段狠辣,求亲给孟凛拒了就起了得不到就毁掉的主意,先是散了孟凛出去拈花惹草的流言蜚语,又是找了打手过来要砸了他的卖画摊子。
孟凛呆在家中生了几天的病,对那流言蜚语可算是充耳不闻,见着别人异样的神色心里有惑,却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给人当面砸了他的生意。
那凶神恶煞的大汉扛着把大刀,横刀就把摊子断成了两截,书画卷轴滚了一地,“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言不发就开打的江湖人孟凛见得多了,他也不怵,还在盘算着怎么让陈玄出来把他碎尸万段。
孟凛冷漠地看了眼他的大刀,正打算后退不小心碰着旁边的杯子摔杯为令。
大刀一扬,映着当日的阳光反射出一线白光,那反光却是戛然而止了,一把长剑顿时穿插其间,锵的一声将砍刀拦了回去。
“白,白烬?”
孟凛一愣,那后退的动作失了力气,杯子给轻轻撞倒在地,竟是没碎,还囫囵打了几个转,孟凛带着些柔弱地摔在了地上。
白烬外出游历已经一个月了,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孟凛一边还在惊讶,另一边已经庆幸自己没把身边的陈玄唤出来了,下意识地就作出副委屈的模样,“哎哟小公子,我摔得可真疼。”
白烬一击退了人,立马就回头看了孟凛,他那眼里晃过了丝奇怪的神情,白烬伸出手来,拉了孟凛一把。
他敛眉问:“发生了何事?”
见了白烬,孟凛立刻换了种不怵的方式,有了倚仗似的耷拉眉眼,“我今日才刚出来做生意,就遇着这个人来找我茬。”
孟凛拉着白烬的衣袖,“小公子,如果不是你来,我今日可就遭人迫害了……”
白烬眉头一皱,他不太明显地把手抬了些,却发现孟凛扯得太紧,自己抽不出来袖子,他端正神色问面前的大汉:“你为何要在此生事?”
这大汉从邻县过来,不认得白烬是秦老将军的徒弟,看他年纪不大就不以为然,依旧是恶声道:“你管什么闲事,老子今天不仅要揍这个小白脸,还要把他带走!”
这恶声之后,孟凛扯着白烬的衣服丧气道:“白烬……你帮我揍他……”
“……”
白烬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出剑片刻间就把那凶神恶煞的大汉打倒了,那人还不可置信地撑地起来,却被白烬一剑指在喉间,“你还未回答我,为何要在此生事?”
“他……”
大汉支支吾吾地看了眼后面的孟凛,一口咬道:“是他,他……他欺负了我家小姐!”
“你瞎说什么!”
孟凛立马变了脸色,他还不知这几日的流言,却是猜着情况已经做出冤枉的表情,“定是你家小姐得不到我,就要败坏我的名声!”
“小公子!
你见我如此身娇体弱的,今日分明是他在欺负我,怎么说这种昧着良心的话……”
白烬其实是一路听了流言,有些奇怪的不大舒心,可白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着这场合,瞬间就把剑锋指向了那个大汉,“他说的可是实话?”
那大汉咽了口口水,看着冰冷的长剑,又摸着额头的冷汗,赶忙改了说辞:“少侠饶命!
我我我……我都是拿钱办事,饶我一命……大恩大德……”
白烬剑势不改,但见他这样子,顿时就有些心软了,“好……”
“不成!”